刻,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出乎意料的,沈易的厨艺还不错,虽然蒸得有些过火,但好歹咸淡适中,不难下咽。
当然,他好吃的标准,是和谢砚做比较。
……
翌日,沈易便简单收拾了行囊,与叔侄俩告别。
他本是担心前辈一人在渺无人迹的牧白山守着昏迷不醒的砚叔叔太寂寞,故总寻着各种理由来看望,如今砚叔叔醒了,他再待下去就无必要了。
而且砚叔叔很明显,是在防他。
虽然有些小落寞小委屈,但总的来说,看到前辈又像从前那般笑得桃花眼弯弯的眯起,他还是觉得十分欢喜的。
“清净了。”虽是淡淡的口吻,但谢砚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心满意足的乖张。
“……你呀,把人家吓走了。”谢爻勾起手指刮了刮对方的鼻梁,笑得一脸宠溺。
谢砚笑而不语,将九叔拦腰抱起,余光扫过在雪庐四周蹦跳的雪兔,眼中闪过一抹清冷的光,又有了新的想法。
谢爻看在眼里,腹诽,他这乖侄儿醒后,怕是再没活物敢靠近自己了……
……
五月初,北境也渐渐炎热起来,谢砚将被褥换成了凉席。
出乎谢爻的预料,两人日日缠在一起,却也全然不觉得腻,即使搂着都错觉贴得不够紧,恨不能融为一体。
他每日为砚儿束发,眼见着那头白了的发丝奇迹般的渐渐变黑了,将黑中掺白的柔软发丝握在手中,心一阵一阵发疼。
他估摸着,等时日一到,两人抵达罗望岛寻找织魂女履行诺言时,砚儿的头发应该全黑了。
天一热,砚儿便更明目张胆的“欺负”起九叔来,他的理由是,九叔玄叶冰材质的身子凉凉的,抱着解暑,谢爻被搂得烦了,挣扎着离开,谢砚立马换了副云淡风轻的委屈,漫不经心道:“九叔不让抱,侄儿会中暑的。”
“……你再如此抱,中暑晕倒的就是我。”
“哦,那侄儿会负责把九叔弄醒。”
“……”谢爻心中一阵甜蜜的生气,这家伙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清清冷冷的一张脸,怎么可以这么撒娇呢?太犯规了。
因两人夜夜在雪庐外铺着凉席相对而饮,酒窖很快就空了,谢爻假意抱怨,砚儿把沈易吓跑,再没人给他们送酒了。
“九叔想喝什么酒,侄儿去买就是了。”
闻言,谢爻心思微动:“砚儿,这两个月雪庐也待腻了,我们四处去走走罢。”
“好。”只要九叔欢喜,他哪儿都陪着去。
谢爻盘算着,从北境出发,一路向南,从东域到南境,再往西行,故地重游,一年正好返回北境罗望岛履行诺言。
如此走一遭,也算是圆满了。
……
如今的修真界,谢家叔侄俩的事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被写进了话本编成了戏。
有说叔侄俩同时爱上宋以洛,彼此决裂故而当年谢砚杀了叔叔,谁晓得叔叔没死透,回来报复在葬雪岭捅了对方一刀;
有说谢爻为了铲除有鬼族血统的侄儿,卧薪尝胆数载,终于在葬雪岭手刃逆侄;
更有说,叔侄俩产生了不可告人的禁忌情感,谢爻为了斩断孽缘,痛心杀了谢砚……
总之,各种千奇百怪的剧情,连当事人听了都目瞪口呆,随之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种种流言,除了名字与他们一样外,其他的都无关了。
两人也一路牵着彼此的手,十指相扣,毫无顾忌。
一路上遇到许多世家子弟,人人见了叔侄俩都露出一种见了鬼般的神情,却又不敢妄动,只默默的假装没瞧见。
毕竟曾经的鬼君殿下,谁人敢招惹?
行至东域长乐城,正值盛夏,先前谢砚在长乐海,不是忙着灵试就是忙着处理长乐宫的事务,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时间,如今了无牵挂,总算能自在的逛一逛这座被称为天下第一繁华的城池了。
一直听闻长乐海观海楼的河豚刺身十分美味,谢爻拉着砚儿的手想去一试,上了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落座。
“先前我就想带你来尝了,无奈都没机会。”
谢砚笑,用茶水给九叔涮了杯子,再抬眼,店里的人走了一半,剩下的皆是不懂情况的普通百姓,认识叔侄俩的修士,都散了。
“啧~我和你如今倒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了。”
“是侄儿连累九叔。”
谢爻莞尔:“我这人设是救不回了,还请你负责到底。”
“侄儿求之不得。”
两人一言一语,让原本就chaoshi闷热的空气更灼人了。
还未点菜,店小二就端上来五六道菜,包括谢爻最想尝试的河豚刺身和炸河豚。
谢爻疑惑的看着小二:“小哥,我们还没有点,为何……”
小二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咧着一张嘴露出大白牙:“客官,已经有公子给你们付过钱了,放心吃罢。”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