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全家搬去城市了,现在还留在村子里的只有八十九户人。陈贵明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每户人分三斤猪rou,剩下的留给远子。怎么说野猪也是远子打的,不多分点怎么说的过去?
陈育强是村里的屠夫,利落地把两头野猪处理好,开始分起了猪rou。也不需要称了,一刀下去几乎就是三斤,偏离不了多少。三斤猪rou虽说不多,胜在不要钱啊,谁不高兴?村民们个个都喜气洋洋地接过猪rou,只除了俞彩凤例外。
见自己和别人分的猪rou一样多,俞彩凤立马就不干了,板着脸对村长说:“村长,这不公平!凭啥我分的跟别人一样多?这些野猪吃了我那么多玉米,应该我分多点才对!”
陈贵明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眉间的“川”字皱的死紧。他瞧见这个俞彩凤就心烦,不过想想这次俞彩凤也算是损失惨重,半亩地的玉米说没就没了,心下生出了一丝同情,吧嗒了一口烟问:“那你想要分多少?”
“二十……不,四十斤猪rou!”俞彩凤狮子大开口,伸出了四只短粗的手指,细长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芒。
旁边听到的村民倒抽了一口冷气,瞟向俞彩凤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纷纷低头接耳了起来。
“四十斤,亏她说的出口!”
“贪心大了!”
“吃相真难看。怪不得生不出孩子。”
“没有孩子是好事,省的生出个祸害来。”
“就是就是,她那样的人哪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陈贵明失望地摇摇头,指着那个大的猪头,“三斤猪rou,加上这个猪头,爱要不要。”
俞彩凤自然是不满意的,但是眼看村长的态度坚决,知道是没办法再占更多的便宜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拿起猪rou和猪头,一路骂着窝囊的丈夫回家了。
如火如荼的分猪rou继续进行,最后还剩下了一只大猪腿和一扇排骨,全部都给了屈远。屈远本不想要这么多,奈何陈贵明十分坚持,也只好收下了。而一些出力比较大的村民,比如那几个抬猪的村民,还有屠夫陈育强等,陈贵明均额外地给他们分了一些猪下水。猪下水虽然腥气、臊臭味很重,不过若是烹调的好,也不失为一道美味,许多人都爱吃得很。
陈育强功劳最大,挑了两只猪肚和一只心脏。赵卫国见状,立刻拦住了陈育强,笑得异常亲切。“哎,这位小哥,你这两只猪肚能不能卖给老头子我呀?”
陈育强摇着脑袋,“不行,这猪肚我可喜欢吃呢,不卖。”
赵卫国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一只,卖不卖?”
嘶!陈育强的双眼立刻睁的老大,飞快地把两只猪肚一股脑塞到赵卫国手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卖卖卖!两只都给你。”一百块一只,不卖的是傻瓜。
赵卫国如愿买到了两只猪肚,脸上掩不住的欣喜。陈贵东见赵卫国花了大价钱买了两个猪肚,还那么高兴,忍不住疑惑地问:“赵叔叔,两只猪肚用不着这么贵吧,怎么您花了大价钱还这么开心呐?您要是喜欢吃,我明天就去镇上买几只回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懂了。”赵卫国像看着宝贝一样地看着手里的野猪肚,眉飞色舞地说道,“这猪肚也就是猪胃,有中止胃炎、健胃补虚的功效。毛硬皮厚的野猪食性很杂,竹笋草药鸟蛋蘑菇,野兔山鼠毒蛇蜈蚣,只要能吃的东西都要下肚,但是从来没有野猪因为吃了有毒的食物而死亡,野猪的胃可以说是百毒不侵。据说野猪在吞食毒蛇后,毒蛇的毒牙将咬住野猪肚内壁,而在长期各种中草药浸泡下的野猪肚,自有一套疗毒愈合伤口的高招,会在伤口基底生出rou芽组织,进而形成纤维组织和瘢痕组织,在胃表面胃粘膜上留下一个“疔”,“疔”越多,其药用价值就越高,特别对胃出血、胃炎、胃溃疡、肠溃疡等有一定的药理疗效。”
“原来野猪肚还有这样的好处,一百块一只倒也不贵。”陈贵东恍然大悟,看到那个大野猪的猪肚上有十来个“疔”,眼神也变得热切了起来,寻思着改天自己也去弄点野猪肚来吃一吃。他经常在外应酬,弄出了不少胃病,这野猪肚正好。
“何止不贵,简直就是占了便宜了。现在野猪可是保护动物,想吃到野猪肚可不容易啊。”赵卫国得意地笑了起来,为自己慧眼独具买到了野猪肚感到非常满意。
“哎,我都差点忘了这回事了。”陈贵东顿时失望起来,羡慕地望着赵卫国手里的猪肚。随即一想如今赵卫国不是住在自己家里吗,还怕自己吃不到野猪肚?又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边的屈远一只手提着猪腿,另一只手拿着排骨,抬腿就往陈优家的方向走。
“等等!”陈优赶紧拉住屈远,指了指屈远的房子,“你走错方向了吧?你家在那边!”
“没走错。”屈远一本正经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住在你家里去。”
“什么?!”陈优不敢置信地尖叫了一声,愤怒地瞪着屈远,“为什么要住到我家?我不同意!”
“当然是为了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