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做,你觉得你不做你难受,那么就别管别人怎么想,只管去做就好。
人生在世,就图自己心安。
所以他特别厌恶不负责任,敷衍了事,满嘴谎言和欺骗的人,无论是虚假的世界里,还是真实的世界里。
严安、卢宁和游戏里曾经的好友,也不是没劝过他,有时候太较真了,难受的反而是自己。睁只眼闭只眼,装个糊涂,不用事事弄得那么明白。
这世界上有些事,说不清,也说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把所有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对你忠诚呢?
卢征便也不提这些事了,他只管做自己的,用身体力行证明着自己的信条和原则,其他人见此也不再总劝了。
可现在,横垣在他和高牧之间的正是他最厌烦的谎言。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做人原则,从此以后便和牧声远老死不相往来,解除师徒关系,解除情缘关系,踢出公会。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他第一时间就这么做了,可他现在却下不了手。
高牧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轻言细语的样子,每次跟自己聊电话都充满了耐心,无论自己说什么,说的好笑不好笑,他都笑着附和,好像和自己聊天就是全世界最有趣的事情。游戏里一声声的师父,对游戏的认真态度,对他人的礼貌和谦逊,种种表现都刚好是自己最中意的类型。
如果没有这个插曲,如果他没有隐瞒和欺骗……该多好?
想到对方一而再地说明不住本地,是来探亲,对自己提出的疑惑找各种理由掩盖事实真相,他就忍不住的愤怒。
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乖宝宝,说起谎话来也一套是一套,更可气的,是自己居然根本没想要去怀疑。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窗框,门被胆战心惊地敲响了。
卢宁推开门,还未说话先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天呐。”卢宁瞪大眼,“您这是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要升天了吗?升天还自带烟雾模式?这成本也未免太低了点。”
卢征懒得看他,“干什么?”
“……严哥让你开手机,他有话跟你说。”卢宁瞅了瞅桌上的烟灰缸,叹了口气,一手捂着鼻子进门给他把烟灰缸清理干净,又将桌上的烟盒给拿走了,“要是让小牧知道你这么抽……”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屋里的气压一下低了好多。
呃……难道问题出在小牧身上??
卢宁有些诧异,他侧头看卢征,卢征却依然盯着窗外,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我……给你倒杯茶来。”说完,他赶紧溜了出去。
卢征掐灭了烟,舔了舔干裂的嘴皮,犹豫半响还是开了手机。
不一会儿严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说你在借酒浇愁?”严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卢征啧了一声,“你是来看笑话的?”
“等等等等。”听他要挂电话的意思,严安赶紧道:“关于你下午发给我的消息,我问你一个事,你给我说老实话。”
卢征下午给严安发了条信息,简单来说就是把高牧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自己现在很矛盾什么的。严安当时一直在忙工作,也没来得及看消息,等看到的时候已经打不通卢征的电话了,他也没急着找卢征,而是先找了另外一个当事人,探了探口风。
卢征坐进椅子里,疲惫地呼出口气,“你又想说什么?什么时候你还当起感情咨询师了恩?”
“那我得收费,不然不划算。”严安笑了两声,“哥们儿,你是不是动心了?”
卢征晃了晃脚,没说话。
“按你以前的脾气,早八百年就跟人划清界限了,可你居然会说你矛盾,说明你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对方撕破脸。”严安道:“说实话我挺惊讶的,也很欣慰,这么多年了,你总算从幼稚园毕业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卢征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以前的老话。”严安靠在车门上,吹着河风,手里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咔哒咔哒地响,“无论是虚拟的游戏,网络,还是真实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隐私,他们愿意表现出来哪一面,你就只能看到哪一面。你不能完全将所有人的想法,心思掌控在自己手里,也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忠诚于你,但只要这件事不违背良心,不违背法律,不违背道德……就拿高牧这件事来说吧,他就算没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碍着你什么了吗?是让你的生意蒙受了损失?还是让你下半辈子活不下去了?”
卢征闭着眼,默默听着,其实很多道理他都明白,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可他的内心就是有一个地方接受不了,所谓Jing神洁癖,大抵如此。
严安继续道:“他隐瞒身份这件事,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他只是选择了自己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的一种活法,或者说……玩法。他一没骗钱,二没骗感情,好吧好吧,如果你要说你付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