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们会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或许还能找到治疗剑气入体的办法,一切都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好。
“师弟,”何修远扬起了嘴角,许多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明艳,“你会好好的。”
“我们都会好好的。”谢冬跟着他,忍不住也要扬起嘴角。
却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中响起了一道古怪的声音,像是布帛被撕裂一般。
谢冬还未来得及察觉这道声音从何而来,便见何修远的笑容已经僵硬在了脸上。
而后他终于发现了,声音正是从何修远的胸口发出的。何修远的浑身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此时却又在胸腔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活生生的捅穿了。
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就像大坝决了堤,几乎是喷发而出,将脚下的飞剑也染红了。
飞剑还在极快地往前飞着,却已经开始下落。
何修远低下头,看着胸前的空洞,带着一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茫然。他的头发突然扬了起来,却是因为他整个人都在往下坠落。
“师兄,”谢冬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松开,仿佛看不到已经越来越近的地面,“师兄……”
天空之上,在黑夜的层层Yin影之后,一个黑衣黑发的影子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谢冬看到了这个人,便能认出来,这正是曾在当初那大能渡劫时,一眼看穿了谢冬体质的老怪物。这正是逍遥派背后的影子,一直以来指导着顾子旭的人。
“两只蝼蚁,”他道,“真以为逃得掉吗?”
哪怕谢冬殚Jing竭虑扰乱了一切,哪怕何修远连命都不要的剑气入体,在这种层次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这老怪物伸出手,对着谢冬掉落的方向,正准备将人捞过来,却又抬起了头。
一个发白的少年骑着葫芦,似笑非笑地拦在了他的面前,“张老怪,不过是小辈们之间的争斗罢了,你真的要出手吗?”
张老怪没有说话,Yin晴不定地看着他。
“你不会忘了规矩吧?小辈之间的事情,任他们如何去闹,我们也不该出手。如果你真的要出手,我们这些其余的老骨头们,可就不会坐视不理了。”白发的少年也伸出手,同样指向谢冬两人坠落的方向。
张老怪再度将视线移过去,顿时脸色一变。
白发少年笑道,“你看,不止我们呢。”
本应坠落到地上的谢冬与何修远两人,已然凭空消失。
谢冬牢牢将何修远搂在怀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仿佛就连四周的变化都感受不到了。但他还是知道,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又被人救了。他们已经不在原来地方,他又一次被传送到了别处。
不是之前那种勉勉强强的短距离传送,而是已经彻底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的觊觎。谢冬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发现他们正处在那个曾在海底深处见过的洞府之中。
“对不起,恩人,我早就想出手救下你们。”另一个少年站在谢冬的面前,是那个灵傀儡,“但我……之前不行。冥冥之中有什么限制着我,直到刚才的那一刻之前,不允许我出手。”
谢冬知道是什么限制着他。这个灵傀儡现在是有主的,只要那渡劫大能不想他出手,他便不能出手。
谢冬却并没有与他说话,只是继续将何修远牢牢搂在怀中,拥抱着对方鲜血淋漓的身躯。何修远早已失去了意识,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到了最后,师兄竟然连剑气入体的反噬也没有等到。
谢冬掏出身上所能找到的所有丹药,想要治愈何修远的身体,但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胸口的空洞并不是简单的伤口,而是一个诅咒,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治愈。体内的剑气还在纵横,不断在何修远身上切割出新的伤口,根本治疗不及。
“救救他……”谢冬像是已经入了魇,开始不断默念,“救救他……”
灵傀儡动了动嘴唇,最终却只能低下头颅,“抱歉,化神修士的诅咒,还有剑气入体,我……无计可施。”
谢冬将何修远搂得更紧了一些,“那就帮我最后一个忙。”
最后的最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张符箓,将其中一张贴在何修远的身上,“帮我将师兄带回去,带回玉宇门,带回那个秘境。”
“那你?”
“找个另外的地方,”谢冬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去就好。”
灵傀儡点了点头,将何修远从谢冬手上接了过去。
谢冬拉着何修远的手,突然又从兜里掏出那枚终于编织完成的剑穗,放在了何修远的手心。
而后一松手,灵傀儡便带着何修远消失了。
谢冬独自立于一片荒芜的田野,呆呆看着手中另一张符箓。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到这种符箓。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符箓?就是在几年之前,他们杀了那个正准备复活的Yin阳门金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