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蹦蹦蹦地跟要跳出来一样,努力的吞口吐沫,也不耽误时间,艾奇开始费力地将箱子搬到东屋,太沉了,也不晓得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按理说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不属于自家的玩意,他首先应该开箱检查才是,可有一个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小夫郞家人给他送过来的,既然是家人,那当然不会害他。
小夫郞的家人还记得他,并没有抛弃他不认他,这个从天而降的箱子透露出的遂不及防的认知叫艾奇又惊悸又兴奋了一早上,简单地做完院子里的活计,然后将家里的两个大缸挑满水,之后表面气定神闲的扛着榔头和背筐下地了。
艾美过来的时候没发现这个礼物,因为他一般没有什么事从不往东屋去,梅画也没发现,因为他起了床就去茅厕,然后洗手喝蜂蜜水再然后吃独食,这一早上忙的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有心闲逛?虽然是再一个门里。
下地的人回来吃过早饭,对于早饭间神色始终神神秘秘地人,梅画觉得心里不舒服了,瞧着大哥不在屋,梅画嘴一撇,小眼神一撩,声音柔柔弱弱地哼唧,
“夫君,你有什么事儿背着我,我们不是一家人么?你不能自己有秘密,有秘密是不对的,你跟我隔着心么?”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饶是艾奇这个稳重沉闷的人也扛不住,立刻上前拉着人深情对视,
“画画,你怎么有这个想法,我对你没有半分的保留,我怎么会有秘密?咱家的银子虽然是我放的,可你都知道在哪的,万万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这么想啊。”艾奇急了,表忠心。
真是憨厚啊,梅画无言,只是他的感觉不会错,于是接着哼唧,“那你怎么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心里想着事儿,吃饭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致了?”
艾奇知道咋回事了,只是惊讶道,“画画你不知道?”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梅画认真起来,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你……”艾奇不知道怎么解释,一着急,直接搂着人往东屋走,帘子一撩起来,入眼的就是正对面的一个箱子,指给他,“你看?”
“什么?这不是我的……箱子?”梅画诧异,“怎么多了一个?”他不就有六个吗?
“这是今儿早上我开门在咱屋门口发现的,我直接搬进来了,还没打开过。”艾奇的声音透着喜悦,好似邀功一样。
梅画拍开他落在腰上的手,一脸沉思地围着箱子转了两圈,心想艾奇虽然看着傻,好说话,其实骨子里独着呢,不可能不闻不问地随便往屋里弄东西,那么就一定是他猜到了什么,至于猜到的,肯定是跟自己有关……
不再多想,梅画弯腰拿起钥匙开锁,不用他瞟眼神,艾奇自动的帮他开箱子,只是动手前先把他拽到了门口。
箱子一开,一股好闻的花香之气扑面而来,梅画上前看看,随手翻翻,嗯,应该都是衣物之类的,没太多惊讶,然后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个信封。
信封是粉色,没有寄件人收件人,信也没封口,梅画挑眉玩味地抽出里面的纸张。
艾奇一动不动地守在梅画身边,别看他不认字,可眼神的专注却能骗过许多人。
墨香袭面,信中只有几个字,
“好生生养,保重身体,珍重珍重。”结尾是还留了两个字,字迹娟秀,很漂亮。
无疑,这是给自己的,简明扼要,字字浓情。
收了一瞬间心中涌出的酸楚,梅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梅羽,是他的哥哥么?
后背贴上一个坚硬的胸膛,梅画闭了闭眼,心中送出谢谢两个字,谢谢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画画……”艾奇沉闷的搂着人,却不敢重量压在他的肩上。
梅画将信纸折起来收好,反身抱着这个男人,瓮声瓮气地说,“我很好,你别担心。”
艾奇没有说话,只是拥着人点点脑袋。
堂屋传来脚步声,梅画侧头亲了亲艾奇的嘴角,喊了艾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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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画现在十分想要去兔子窝边玩,浑身憋的难受,却愣是被大哥拽住不让走,只好耍赖皮撒娇道,
“哥,我最不耐烦这些了,你自己弄吧!”
“那怎么行,”艾美断然拒绝,不留情面地训道,“这都是你亲人费尽心力送过来的,其中不晓得躲过了多少人的眼,你怎么能如此不上心。”
梅画被说的低了头,脸上尴尬的很,心里有点小委屈,咬着嘴角囔囔道,“我又不是不穿,我就是不爱好收拾。”给自己找借口,
“唉哥,你不是还有绣品没做完么?这箱子不急着收拾,赶明也行,还是秀活儿要紧啊,这个放这儿也坏不了,咱们得做事得分清重点啊,眼前是绣活绣活,下午就交货了啊!”重要的事强调三次。
艾美将分好的一摞夏衫抱在怀里,听梅画的差点歇斯底里的声音,脚一顿,恍然道,
“也是啊,唉,你瞧我光顾着替你高兴了,也是,成成,哥把这些衣裳放进你床头的箱子里,后个咱们在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