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后午再去领银子吧,这会儿肯定人多,去了又得等,正好趁着时间多干点活。”
常华抹着泪嗯嗯两声,抬起屁股洗脸去了。
艾美瞧着弟夫不明白,便说,“是绣品的银子,开会儿就是为这事儿,这次咱村托了你福,每家都多挣了不少,昨儿黑夜毛毛叔告诉我光你的分成就十几两呢,等下午咱一起去拿。”
“哦……”梅画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常华突然哭喜不定呢,典型的喜极而泣啊。
“哥,上次娟娟哥和华子送来的东西已经收了,这个分成就不要他们的了,到时候回来再退给他们。”
艾美有些意外梅画的态度,没想到这个事他还记得,弟夫眼神平静又认真,就知道他已经打定注意了,都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艾美自乐意不在银两上跟他们分的特别明确,承了弟夫的情谊,于是接口道,
“成,听你的。”
常华过来找东西擦脸,正好大门外传来娟娟的声音。
艾美开了门,瞧他今儿穿了一件杏红色的衣裙,耳朵上坠了一副新巧的耳圈,脸上的笑意挡不住,比往日里更加温柔许多,又胳膊上垮着一个篮筐,当即笑道,
“每次来都带东西,难不成我们还要收你的敲门砖啊?”
娟娟知道这是打趣他,便顺着他的话笑说,“特意带的,你不要还不成,非磨上你了!”
艾美让人进来,回身插上门往里走,“你没去领银子?散会儿的时候杨嘎家的叫你,你俩不是走了么?”
娟娟知道艾美是特意的关心自己,便也不瞒着他,“快别提了,没的生一肚子气,原想还跟你说一声一起去呢,结果他连给人说话的机会也不留就拽人走,”他跟杨嘎的夫郞原是一个村的,那人比自己大上一岁,之前在一个村的时候也没又多要好,就是后来嫁到了一个村子才有些来往的。
娟娟着急的问,“你们领回来了?我还来约你一起去呢!”
“没呢没呢,这会儿肯定连站脚的地处都没有,我跟华子说等后午去,到时候肯定叫你。”艾美忙稳住人,心想娟娟可真少有急切的时候。
“那就好那就好。”娟娟明显的舒口气,拍拍胸口,两人拐过厢房直奔正屋,边走边嘀嘀咕咕挤眉弄眼的不知说些什么。
……
几个人在堂屋里做针线,放了一阵子的绣扣再捡起来还有点生疏,三个人边研究边落针,手法熟练之后才快起来。
……时间过得快,即使每日游手好闲也不觉日子慢,转眼就到了艾花枝儿子钱庄成亲的日子。
这天早上梅画也被早早儿的从床上拽起来,睡眼朦胧的被按在椅子上梳洗打扮,直到用温水擦了脸才慢慢清醒。
瞧着铜镜中竖着两个羊犄角的人,梅画面无表情的问,“哥,你给我梳这个头参加喜宴啊?这明显是欺负小孩呢吧,一点都不大气,一点都不端庄!”
在后头系着发带的艾美笑了笑说,“谁说的?谁敢说?我们画画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最端庄得体的。”
梅画颇为自得的掀起嘴角,这话很衬他心意,可是,眉间的那个红点是什么?那都是小孩儿才点着臭美的呢,梅画深深的觉得自己被大姑子的花言巧语给忽悠了,忿忿想抬手抹掉,结果偷眼瞄到大姑子登过来的严肃的眼神,梅画心里刚掀起的那一小股子反叛的心思瞬间熄灭了。
眼不见为净,嘟着嘴闭上眼,任艾美在他脑袋上忙活。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艾美喜气洋洋的搬着弟夫的脑袋对正镜子,“成了,真不错,走,洗洗手吃饭,换过衣裳咱们就出门。”
梅画扭过脑袋才睁开眼,“那二奇和哥夫呢?他们不去?”
“去,一起走,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还有二叔家也一起,咱们坐一辆车。”艾美边往外走边挽袖子准备摆饭。
这几天下了场大雨,刚晴了两天,亏着日头晒的厉害,道上shi泞的泥土干了,不然接人的轿子都不好走。
梅画端着茶杯,用细盐仔细的清理过牙齿,喝口水漱漱嘴中的咸味,才觉的胸腔中的空气清新起来。
堂屋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馒头,一盘子小葱炒鸡蛋,嫩嫩翠翠的颜色叫人胃口大开,另一盘麻酱黄瓜,再有就是一盘子切开的咸鸭蛋。
梅画把玩着水杯进了屋,将它放在老地方,然后帮着艾美端米汤。
“哥你给我少盛点,我吃不了一碗。”
艾美听到了,也没点头,手下的勺子还是照例盛的满满的,“能多吃一口也行,吃不了给二奇,走的时候哥给你带上牛rou干,饿了就自己拿出来吃。”
最近几天梅画的胃口小了许多,偶尔还吐上一次,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艾美看着干着急没办法,只能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可即使这样弟夫的胃口也不像往常一样不挑嘴吃的多,为了这事他连着好几个夜里都睡不好了。
说话间艾奇和周里回来了,周里早晨直接穿的一身暗青色的新衣裳下的地,亏着地里的活不多,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