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啊?他是侯门公子啊还是达官贵人啊?啊?他什么都不是,这辈子就是庄稼汉的夫郞,他有点当家夫郞的样子么?饭不做,地不扫,衣裳不洗,碗不刷,更别说收拾家务了,谁家的夫郞像他这样?这是娶了一个过日子的还是娶了一个佛爷回来?”
越说越气,刘芬芬瞪着眼,掷地有声,“怀了娃又怎样?谁家怀了娃的像他这样大爷似是养膘,你嫂么现在九个月了还伺弄园子呢?可他呢?除了吃就是玩,你说你要好好的也行,家里人不多,转来转去就这么几个,心疼你,不叫你做这做那,全家人恨不得把你哄上天,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那心是木头啊,人情冷暖你不知?”
刘芬芬说顺了嘴,停不下来,拂下艾美拉着他的手臂,不看那祈求的眼神,见梅画背过身,更是气的怒过中烧,他直指梅画,口沫横飞,快速开口,声音大的震人耳朵,
“你这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家里有一个人对不起你的么?怕你累着怕你冷着,怕你饿着,你大哥放着自己的家不管,成天跑这来照顾你,他老周家上次为啥打起来,归根结底的源头不还是你这么?一个嫁了人的小哥儿成日里往亲家跑,你知道外面都怎么编排他的?可他对你念叨过一句么,你这叫什么,你这叫忘恩负义,你就是块冷铁这么长时间也捂热了吧?可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对的起这屋里的人么?”
说完又扭头冷喝艾美,
“你就是心软,你不给他做饭他能饿死啊?你怎么就那么手欠?你费心费力的伺候他他承你的情么?他知你不容易呢?你从小到大的那份心性定力被猪给拱了?越活越回去,一丝当哥哥的身份也拿不出来,叫他越来越不听话,看轻你,今天他这样任性不知亲热都是你给养出来的毛病,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什么?”
艾美呜呜呜的泣不成声,话说不出来一句,那眼泪宣泄着他的心痛和不舍,可他发自肺腑的暖着弟夫却从来不后悔,娟娟泪眼摩挲的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也跟着难受地哽咽。
梅画的肩膀不再僵硬,似乎有些松动,刘芬芬再接再厉,直击要害,
“你再瞅瞅你男人,现在都什么天儿了,眼瞅着要割麦子了,地里离不开人,这你一作妖,一天跑回来好次,你看过他一眼么?你心疼过他么?你吃不下饭,家里也跟着你挨饿,明明有饭吃却吃不饱,你这是不让人活啊,老艾家欠你什么?他昨儿在地里差点晕倒,你知不知道?家里的这些大事小情你走过心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最后一句话刘芬芬徒然语调升高,振的人心一颤。
“别说了!”梅画蹭的坐起身,一声干吼,接着就嚎嚎大哭,嗓音干哑,透着浓浓悲怆和凄怨……
艾美听着人终于活过来了,懵懵的转过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乱如麻,什么也顾不上,踉跄的跑到床边抱着人,兄弟俩痛哭……
刘芬芬可算松了一口气,骂了这半天嘴里燥的很,给娟娟使个眼色,两人去了堂屋。
☆、第126章
接连几天的日头都毒辣辣的,阳光射的人刺眼,这样的天气对于一辈子以土地为生计的乡村人家那可是日盼夜盼是好兆头。
屋内有些闷热,在加上吆喝着大骂了一通,刘芬芬觉得身上汗津津的,衣裳有些不透气,嗓子发干,便从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至于桌上茶壶里的温水则看也没看。
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干哕声,伴随着还有咳嗽,抽噎,仔细听好像还说什么回家之类的,刘芬芬端着水瓢侧过身听一耳朵,这一听可倒好,气的他刚咽下去的一口水登时噎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他嗖的一下把水瓢扔进旁边的桶里,咣叽一声响吓的旁边的娟娟心肝胆颤儿。
刘芬芬气势汹汹的拨楞开门帘走进来,瞧着鼻涕眼泪铺了整张小脸的人,一丝怜惜的感情也没有,只剩下浇不灭的怒火,毫不留情的大斥道,
“美子你给我松开,让他走,他不是要回家么?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家在哪,他怎么回去?他家连个人都没了,他想去哪?要寻死也别拖累我们,我们老艾家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这是娶了个阎王回来啊!”
艾美心力憔悴的紧拉着往外爬的人,冲还在拱火的刘芬芬道,“婶么,你不要说了,他糊涂了啊。”
这边的梅画只听到问他家在哪,一时间呆愣愣的忘了挣扎,只顾本能的哽咽抽泣,半响之后,茫然又渴望的视线冲出窗外,洒向天边,极目远眺,说了句叫人摸不着头脑却细思极恐的话,“我家在几万里之外,云瑞之巅,宇宙之临……”
屋内的人均是一怔,随后全都皱起了眉头,刘芬芬最先反应过来,恨不得上去扇他几巴掌,而碍于这小人的身子,却只能笑着怒骂,
“我呸,放你爹的狗屁!你糊弄谁呢?拿话本上的词儿来说搪塞,你当自己是神仙啊,快歇了你那些狗屁心思,不然我打的你起不来。”
梅画懵懵的转过头,目光脆弱,鼻涕流进嘴里,说话一圈圈冒泡,语气听不出来是发怒还是什么,抽噎道,
“你,你怎么骂人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