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出来的,粮食的价钱自然不等。
艾奇会算账,只不过要是少了还行,东西一多他脑袋就有点转不过来了,还好旁边有一个艾桃李帮着记,叫他无措尴尬的脸上露了些憨色。
像这种汉子们多的地方,一般年轻的夫郞是不朝面的,艾美今儿早晨没过来,在家帮着婆么和张兰兰整理粮食。
这些人打一进村开始,艾花枝便将梅画跟自己的的儿夫郞拘在屋里,可梅画哪是能待得住的,错眼的功夫就溜到后院了,跟兔子玩了一会儿,摘了一个桃,边啃便往前院走。
前后院隔着一个大房子,再说这些官兵也不咋呼,来了就闷头干活,所以梅画并不知道自家院子里这么多陌生人,呃,反过来说,就算知道对他来说有跟没有都没多大关系。
所以当面若朱玉的人穿着一身桃红色,两手捧着桃,啃的下巴上一层水渍,若无其事的转过弯走过来的时候谁也没发觉,当然,端坐在椅子上的张凛知不知晓就两说了,反正没人留意的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
极至梅画慢腾腾的走过了桌子,直奔那过称的而去,艾花枝忽然瞧到人影,当即心头一跳,一拍大腿惊的险些一呼,也顾不得桌上的几个人,抬脚绕过他们快跑了过去,他害怕猛的一喊会吓到人,等到了人的后头就收了脚步屏住呼吸,轻轻的揽过人的肩膀不叫他走,急急地小声道,
“画画你怎的出来了?快回去。”说着就使力将人往后掰。
梅画不明所以,抬头问,“怎么了?不是卖粮食么,我过去看看。”
艾花枝又急又躁,却稳着人道,“这用不到你,桃李帮着呢,快进屋。”说完就抻着手帕子盖在他脸上,生怕被人瞧了去。
彼时艾奇似有所感的一扭头也发现了他,呼吸一顿,也不看称了,立刻奔走过来,从艾花枝手里揽过梅画这就要抱进屋,左右一扭的功夫那块手帕子落在了手臂上,露出了那张玲珑瑰丽的俊容。
“哎哎哎?你敢当这么多人面抱我我就撞馒头!”梅画一急口不择言。
艾奇恼火,只是他向来憨憨的脸一时间瞧不出变了颜色,只沉着音道,“跟姑么进屋。”
梅画别无他法,气性炸起来,横着眼冲人低吼,“知道啦!”说完扭身就走。
这一转身自然看到了桌上坐的一圈人,因着那个头盔简直亮瞎人眼,梅画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被吸了过去,在一瞧那人的相貌,格外熟悉,只一时想不起来,等走到人跟前时,仿佛茅塞顿开,接着大喜畅言,
“你落草为寇现在又弃暗投明了?唉你那锅碗还有没有……”最后一个啊字没出来,人就被拥着进了屋子。
桌上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一头雾水,独独端坐肃然的楚凛极快的牵起一丝笑容,别无他话。
……
晌午,将士的饭菜自有艾东方调停,在他家院子里开了三桌席面,如何推杯盏酒自不需提。
钱老三没吃晌午饭便跟他大哥二哥回去了,他家的玉米已经将上了,家里暂时没什么活,留下俩儿子在这帮忙。
艾奇将卖了粮食的二十多两银子交给了梅画放好,自去地里,梅画则思量着要去艾美家看看,一上午没见着还怪想的慌的,这个要求自然被艾花枝毫不留情的驳回了,笑话,外面收粮的将士都还没走,他怎么可能放任侄夫郞四下乱窜。
等到屋里没人的时候艾花枝劈头盖脸的将赵叶训了一顿,无非是没将人看好,怎的在他出去的时候没规劝拉住,更叫他生气的是这孩子连阻挡的话都不曾说一句,是怕受埋怨还是不想沾关系?
真真是当初失眼了力,原想着这孩子甭管心里如何盘算计较,最起码面上能过得去,可这些日子下来,无论是行事还是规矩,还有那处处小家子气眼皮子浅的作风,简直叫人大跌眼镜,和他这娇俏的形象判若两人,一时间艾花枝恨不能回到两个月之前,在不坐下这门亲。
赵叶只低着头不吭声,也无从辩驳,脸上尽是懊恼,心中着实有些后悔,其他那会儿他装装样子也好啊,怎么就光顾着幸灾乐祸瞧好戏呢?结果戏没看成,到叫自己的底气越发的浅薄了,真是得不偿失,只是现如今已经如此了,自己的急切露了心中所想,恐以后不能得了婆么信任,还得加倍小心处处赔笑脸才好,只盼着软性的婆么能回转一些。
日子就在欢欢笑笑中流过,艾奇的玉米种下之后,艾花枝便打发钱庄两口子回去了,家里一直是自己夫君一人也不放心,连个做饭的都没有,他倒想叫人过来住两日,只是于理不合,恐生了闲话。
艾奇家那两亩中等麦田赁给了青牛的大哥,水稻要在九月里丰收,山脚的那一处艾奇准备种点花生豆子之类的,可那一亩七分地又太多,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艾桃李和许容夫夫上门了。
原本上次说好的是要赁二亩水田,这些日子艾桃李身子骨明显的硬朗起来,许容便合计着多种一亩也累不到哪去,两人商量后这不就过来说和了。
最后艾奇留了一个斜角七分地,划出一亩规整的给了他们,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