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为,不能纵容。
苏长汀半躺着,一下一下按摩着陆庭洲的头皮,直到他沉入睡眠,才起身,蹑手蹑脚地出门,然后狂奔回会场。
满打满算只离开了两小时,苏长汀轻轻呼气平缓呼吸,这不算色令智昏吧。
今年最后一天下午,苏长汀坐在后台,任由礼仪部的女生给他上妆。苏长汀的皮肤好,眉眼俊,唇红齿白,化妆不过锦上添花。小姐姐对着他的脸鼓捣了一会儿,实在不知还能添些什么。
在他旁边,女装大佬宴舒苦大仇深。旗袍开叉很高,露出一双修长白腿。宴舒抖腿抖得跟踩缝纫机似的,冷死他了。
他牙齿打颤地跟斐途打电话,确认他今晚回家看二老,不会过来找他。只要不被斐途看见,那情况还不算太遭。
而那边,斐途挂断电话时,刚从家里出来。宴舒那边声音嘈杂,细听还有被冻出来的颤音,斐途想了想,又折回去,取了一件到膝盖以下的羽绒服。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没道理跨年夜不一起过。宴舒说他在外面兼职,节日工资五倍,不肯说在哪里,让斐途不要打扰他会被老板扣钱。
斐途简直想说我出一百倍你陪我过节,顾及到宴舒的小脾气没说。他偷偷查了定位,就在校内。
跨年夜的气氛炒得很热,特别是宴舒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女装大佬”,全场爆发出惊叹,恨不得把摄像头抵在脑门上。苏长汀低低笑了两声,明显看见宴舒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新年的脚步悄悄来临,苏长汀整理了一下袖口衣领,准备呐喊最后的倒计时。侧身的一瞬,他看见广场最边上的陆庭洲。
他站在松树下,舞台的探照灯时不时扫到他,光影明灭。像是夜神偷偷降临人间,守护着人间的狂欢。
苏长汀唇角勾起,陆庭洲就是他的光明,他在哪,哪里就是神殿。
“跨年夜,就是要和最爱的人的告白。”
“新年来临,就是要给身边人最美的祝福!”
“十!九!八!七……”大屏幕上滚动着巨幅数字,全世界的人都在喊倒计时。
钟声响起,无数烟花升上天空,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新年快乐!我爱你们!”苏长汀和女主持说完祝福,突然看着某个角落,捂住话筒,大声喊道:“我爱你!陆庭洲!”
这句话淹没在鼎沸人声中,但陆庭洲通过他的口型,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毫不掩饰的爱意。
五颜六色的烟火落在苏长汀眼里,强光把他的俊俏眉眼照得分明,让舞台背景都要失色。他是今晚最耀眼的人,不容忽视的发光体。
陆庭洲呼吸一窒,想把这么好的苏长汀藏起来。
宴舒急冲冲下台,他快冻僵了,两条腿变成冰柱子。刚冲进换衣间,一件黑色羽绒服就兜头盖了下来,紧紧裹住他。
宴舒陷在捂得暖暖的羽绒服里,感觉自己瞬间重获新生。随着一阵胸腔的震动,头顶传来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兼职?新年惊喜吗?”
宴舒绝望,没脸抬头。
“啊!放我下来!”
斐途一把扛起宴舒,大步走向车里。
“我这衣服租的!要还的,神经病啊放我下来!”
“我赔。”
“我是男的啊,奇不奇怪,大家都看着呢!”宴舒乱蹬着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被寒气一侵,自动缩了回去。
斐途眼眸一深,锁紧了他的双腿,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乖,你不说话,没人看得出男女。”
都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宴舒心里门儿清。在自己还没开始哭爹喊娘求饶之前,泄愤地把冰凉凉的手掌伸进他的领口,胡乱掐了一把。
斐途把他颠了颠,空出一只手按住他,“本来还想回家再说,既然你这么急,我们就试试新车。”
宴舒气得嗷呜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这人顾头不顾尾,能嚣张的时候就使劲作。
斐途任由他作妖,马上他就能连本带利收回来。
……
爱情佐着大学,时间变成最浪漫的事情。
高他们一届的学长学姐陆陆续续毕业,很快,他们就要踏入大四。
毕业典礼拍照那天,恰是校园开放日。刚刚高考结束的准大一,同家长参观各个高校,为稍后的报考探路。
一季新人来,一季老人走,踏入大学和初入社会的两拨人擦肩而过。陆庭洲突然握住苏长汀的手,避免他被人流冲散。
无论怎么变,来来去去,他不会放开苏长汀就是了。
他们走过一间树荫掩映的大礼堂,老院长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放毕业证书,祝同学们前程远大,以饱满的Jing力投入祖国四方建设。
苏长汀突然转头,看着陆庭洲笑了。
一年之后,学位证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他们可能这辈子拿不到结婚证,但陆庭洲为他做的点点滴滴全部汇聚在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