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共场合,个人求婚的视频无疑会扰乱正常秩序,引起sao动,尤其主角还是两个男生。
这太离经叛道了!相关负责人说什么也不会开这个先例。尽管陆庭洲表示他只是在半夜两点的时候借用半小时,并且他用无线耳机,不会公放,影响不到任何人。
负责人坚持摇头。
最后,陆庭洲退而求其次,委婉地提议,广场上的屏幕年久失修,为了感谢学校培养,他愿意筹资修缮。只要完工之后,用他的录像带“试放”一回,验收效果。动工需要时间,而那时,学生早已放暑假。
并且,正逢七夕。
负责人心旌动摇,陆庭洲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他一直想修来着,就是学校不给经费。出资人“试放”视频,验收效果,合情合理不是?修好了,也是他的业绩。
两方达成友好的协议。
修,往豪华臻美了修!看着协议上的一串零,以及监工人名单,陆庭洲和负责人都很满意。
反正陆庭洲忙得分不开身,苏长汀干脆回家看他爸妈,说来惭愧,他这学期回家的次数好像比上学期更少了。
三天之后,苏长汀肿着半边脸,包着两汪泪出现在车站。
回家的第二天,他就向父母出柜了。他没敢直接说现在喜欢谁,就说自己可能没办法喜欢女孩子,这辈子不会结婚生子。
从小到大最不让人Cao心的、左邻右舍都赞不绝口的别人家的孩子,突然成了最不省心的混不吝。
苏妈妈差点哭晕,锁在房间里不肯吃饭。
父子俩在门口苦苦哀求,无计可施。比苏长汀还好脾气的苏爸爸急火攻心,把怒气撒在苏长汀身上,扬起手就要打他。
“啪!”
空气静了一瞬。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苏长汀小脸马上肿了起来。日常沉迷果园菜园养猪场的苏老农手劲儿有多大,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苏爸爸愣住,他没想真打,就是做个样子给苏妈妈看。巴掌快落下的时候改了方向,想拍苏长汀的胳膊。
是苏长汀自己凑上去的。
“苏建国!”苏妈妈听见声猛地拉开门,眼睛红肿,声音尖哑,“他做错什么了!你打他干嘛,你别打我儿子……”
苏爸爸:“……”都是他的错。
“这件事我和你爸要想想,你回校去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苏妈妈吸了吸鼻子,孩子都是来讨债的,前二十年不讨,果然就憋了个大的,“你也别多想,就是太突然了,我和你爸爸还需要时间接受。”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苏长汀抱住苏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儿子,你别多想。”
苏爸爸站在一旁,内心纠结后悔,怎么就收不住手了呢,他打孩子了,他再也不是通情达理的三好爸爸了。
苏长汀也抱了他爸一下,“谢谢爸。你想帮我的,我都懂。”
“哎。”苏爸爸宽慰地应下。
苏长汀一早就收拾东西灰溜溜地回校了。在动车上一小时,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
车站来来往往的大巴启动带起热风,卷起尘埃,苏长汀盖上帽子,遮住灰头土脸的小可怜样。
他站了会儿,拨了陆庭洲的电话。他没跟陆庭洲说出柜的事,也没说他现在在车站。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
“喂,长汀。”
熟悉的声音绕在耳畔,苏长汀忍了一路的眼泪倏然就掉下来了。
“你在忙吗?”
“嗯,实验呢。你在哪,怎么有点吵?”陆庭洲事情太多了,他得从零开始学视频,参与广场监工确保按着自己的预想来,加上本来就有的实验项目。当然,前两者都不能和苏长汀说。
“在商场,我妈叫我呢,先挂了。”苏长汀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怎么的,没说实话。
陆庭洲没空来接我,而且我这副样子太邋遢了。
苏长汀后知后觉想维持形象,这么一想,他忽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处理过。
他急忙去便利店卖了一瓶冰水敷脸,出于对颜值的忧心,又去了车站旁边的小诊所,买了医用冰袋,厚着脸皮在诊所坐了几个小时。
苏长汀挂得太快了,陆庭洲直觉哪里不对,刚想回拨,导师的电话先打进来。
“庭洲啊,景钦刚才借地勤的手机,说在机场丢了手机和钱包,她刚回国也不认识几个人,我这边走不开,你能帮忙接一下吗?”
“行。”陆庭洲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车钥匙就离开。父母是一个圈子里,他和刘景钦从小就认识,长大之后疏远了一些。
苏长汀被医生“赶”出来,蒙着一次性口罩,和地摊上新买的碎花帽,低调地打车。
连拦了几辆都被人抢先,苏长汀气鼓鼓地踢了一下柱子。
火车站和机场是一个方向。
苏长汀无意间抬头,看见陆庭洲的车远远驶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