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了。”
而就在几天之后,折磨了阮青杳几日的牙疼终将结束之际,一件细长小盒便从宫里送到了她的手上。
阮青杳打开看,发现里头的是与上次那支一模一样的小哨。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一支上只刻了一个字。
衍。
第20章
阮青杳吃了太多糕点后,牙就开始疼得厉害,就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
虽然有陈太医帮她医治,可从减缓到疼痛彻底消失,仍需花上几日功夫。
虽只有几日,可吃不进多少东西,阮青杳的脸看着都明显小了一圈。
她对白玉莲花糕的那番喜爱,也随着磨人的牙疼荡然了无踪。许是那一日吃的太多了,又许是一想到糕点牙就开始隐隐生疼。
眼下若再将那白玉莲花糕摆在阮青杳眼前,她是一点也不想碰了。
也正是因了牙疼,她压根没多余心力去思考别的。那晚夜半醒来时,萦绕在心尖上的那缕甜甜麻麻酥酥涩涩的感觉,也停滞在夜色里,忘了去启开。
直到她收到了皇上送来的白玉小哨,看着边缘的那一个‘衍’字,那种感觉才再一次翻涌起来。
而且这一次,翻涌剧烈,呼之欲出,并再难消弭。而且就因为这件小小之物,将其中夹杂着的那一点点无措不安都缓缓镇压了下去。
阮青杳摩挲着小哨上的字想,陛下是不是知道了她喜欢这种小东西,所以才送给她的,那陛下又为什么要将刻了他名的小哨送来给她。
她想起话本上有提过的,说这种叫作信物……
所以陛下他、是真的……
半杏几次进出,就看到姑娘手里一直握着白玉小哨把玩,坐在窗前时不时抿嘴在傻笑。
几次同她说话也总听不见。
小厨房里药已经煎好,陈太医说过,若是姑娘牙不疼了,那就不必喝了。
所以半杏想问问姑娘今儿还疼不疼,才走过去,就见姑娘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跟没瞧见她似的,趿着鞋跑去了外屋小柜里翻找出她收藏着的各式各样的小哨。
最后从中找出了她最喜欢的那支小竹哨。
这支是后来爹爹找了人,依着最初那支的样子做的,并且底下也刻了字。
虽然阮青杳有那么一点点的舍不得,但她歪着脑袋咬着唇边稍稍想了想,最终还是弯起了嘴角,取走小竹哨,放进了那个小盒里头。
余晖袭地之时,小漆盒几经人手,又重回到了勤政殿。
郑衍再一次看到此件被从阮青杳那退回来时,整个人气息都变得沉静严肃,背脊绷紧,仿佛就连呼吸都被压重了。
她还是不要?
为何?所以说上回是他猜错了。小姑娘并非是胆小不敢收,而是拒绝?
这一次的小哨上,依他的意思落了衍字。他将落名之物,送与那个小姑娘,是何意义不言而喻。
他的这一表示,所蕴含义,应当也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若是小姑娘退回,她的这个意思也就很明白。
郑衍心头正沉,但转念又想,那小姑娘笨笨的不开窍,会不会是不懂他的意思?
如此一想,郑衍觉得兴许还真有可能。他思索着手上已将小盒掀开,视线一扫,发现没有看见如期的白玉光泽,而是静躺着一支小竹哨时,思绪戛然停止,整个人微微一怔。
郑衍将小竹哨取了出来。小玩意制作简单甚至有些粗糙,上头还显出斑驳旧印,显然是她自己的东西。
这是,她送给他的?
郑衍眉梢一下子扬起,难掩悦色,指尖转动小哨不舍得放下。
摆弄之中,竹哨上刻有的字也落入了眼底。
那是一个皎字。
皎,皎皎月明。
皎皎……
郑衍唇齿轻轻碰了两下,眼中无尽柔色。
……
许氏今日出了门,回来时,日头已只在天际残留一线。
府里初上的灯影打来,显得她脸色更暗淡几分,沉重且焦虑。
她一回来,得知了宫里头给女儿送了东西来,这番神色就更明显了。
许氏进到皎皎里屋时,就看到一个支着下巴,挑着烛芯,嘴角挂着甜笑,满面少女怀春模样的女儿。
内心更为复杂了。
直到她拿过小哨,看清了上头刻的衍字时,反应就犹如阮青杳当时在上头看见昌德两字一样,惊吓不小。
皇上竟然送了女儿这个,这代表了什么,她连再想安慰自己都不能够。
而比起皇上,许氏更忧心的,是皎皎显然已深陷其中。
之前她跟阮毅,还无奈女儿一颗脑袋迟迟不开窍,都到嫁人的年纪了,还不懂儿女情思是什么。
可如今终于开了窍,却是那么的不是时候。
在他们心中,他们闺女自然是绝顶好的。他们的皎皎,被谁求慕都不奇怪。
可这人独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