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厅婉转,茉莉的清香愈冷愈浓。
白于煁这一天犹如数只蚂蚁在血ye里来回碾过,心浮气躁,却在此刻莫名归于平和,宛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只有肚子里的饿意更加放肆。
当然他也无心欣赏美好的rou体,恹恹把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一扔,身体跟着贴上柔软的沙发,长长喟叹一口气:“我饿了。”
周锡姿势纠结,闻言艰难回头,脖子蓦地有些僵硬。他扫了一眼,白于煁躺在沙发上,样子很疲惫,嘴唇下瓣是无法忽视的红肿,看起来已经结痂,形成突出的深红。
缓缓站直身体,将吸尘的绒布放在手里掂了掂,好奇道:“白少今天不是参加酒宴去了,怎么饿着回来?”
“你都说了酒宴,酒宴酒宴,酒在先。”白于煁不想多说,有气无力地敷衍,瞪他:“饿!”
周锡视线从他唇上掠过,垂眼耸肩,赞同地点点头,转移阵地走到厨房,大小火兼施,以最快速度熬了一份鲟鱼萝卜汤,切一碟酱牛rou,端到他面前。
白于煁懒得麻烦,坐在流理高脚台凳上吃起来。周锡的手艺实在深得他心,牛rou是自己腌制的,味道香醇正宗,鱼rou细腻,萝卜汤又嫩又鲜。
他动作稍微急切,忘记伤口的存在,在喝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嘴皮,被咬破的地方刺痛难忍,细细麻麻的疼最是钻心,想到沈西洋中午的恶劣行径,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疯子”。
周锡没听见一般,专心埋头打整橱柜,待他吃好把残羹剩饭倒进垃圾桶,泡在水里将碗一个个洗抹干净。
晚上做的时候周锡有些粗暴,后入式射了一次便没再继续,抄着细腰从后面翻过白于煁,面对面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呼吸夹杂着情事后的味道,互相纠缠欲烈,暗沉的壁灯下,近在眼前的唇上红印明显易辨,看来是下了重口。
周锡犹豫了几秒,抚摸着白于煁的背脊往自己怀里按,下巴抵着额头,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双腿夹住他的,是极其亲密的姿势。
可惜白于煁从心到身都累得不行,没等到清理就早早睡了过去,错过了难得的片刻温存。
第二天周锡去厂里请假,老板不近人情,不允许他休假超过十天,不然就打包东西走人,他琢磨几番,选择后者,辞职了。
他的东西少,没什么要拿,到人事部结算了这个月该得的工资。走到街上有几个岔路口,驻足想了很久,在红绿灯变换几次后掉头背驰,回到了旧单元房的出租屋。
中间有陌生电话打来,周锡接通后才知道是穆景,说要请他一起吃中饭,他收拾一上午屋子,出一身汗,不想动,就以“有其他事,下次再约”的借口拒绝了,对方听见可以下次再约,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中午吃完外卖,歇了一会儿,下午继续干活,等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纤尘不染如崭新,周锡已经上眼皮搭在下眼皮,累得手指头都麻木了。
第十章
年前两天白于煁终于在繁忙中解脱,把公司剩下的琐事交给秘书处理,自己整天窝在阳台看书,不想出门。
室内温度宜人,外面风雪簌簌,压弯了松枝尖叶,视野里光秃的草地铺上一曾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看得他心头有些痒,随即裹上外套走到庭前。
周锡提着两株九曲,刚拐角转出小石道,就看到一团黑黢黢的东西蹲在别墅门口摆弄什么,走近才发现旁边还歪歪扭扭立着一个未成形的雪人。
白于煁背对着他,披着家居黑色薄棉衣,围巾不戴,毛绒绒的拖鞋里连袜子也没穿,脸颊,耳根,脚踝都冻得通红,偏偏这个人还不自觉。
“白少,雪人是死的,你是活的,它不怕冷,你也不怕?”
对方像个新奇万物的小孩,在地上攒劲捧着雪沫往雪人身上搭固,略长的黑发梢沾上冰渣,一撮一撮黏在额角,头也不抬:“冷啊。”
周锡简直被他气笑,径直越过打开虚掩的门,放下手中东西,鞋都不换就往屋里走,等他好不容易翻出一双自己用过的手套,拿上围巾羽绒服和厚长袜走出去,小雪人已经只差眼睛鼻子就完成了,只是又矮又胖,模样巨丑。
“白少第一次玩这个?”这个小雪人和它的创造者有着天壤之差。
白于煁确实是头一次这样玩雪,以前沈西洋怕冷,堆雪人这个想法就扼杀在摇篮了。还未回答就被问话的人拉起来穿上羽绒服,围巾挡住半张脸,冻僵的身体瞬间有了厚重严实的包裹感。
他看了看手上宽松的旧得泛白的手套,背面有一对灰色幼兔,因为洗涤太多次五官变得模糊,做工粗糙,起毛球,一看就不是他的东西,戴着却意外暖和。摩挲着那只兔子,冰凉的脚踝突然落入温暖的掌心,他忍不住缩了缩,低头一看,周锡弯腰蹲下去,作势要给他穿袜子。
“手撑住我的肩膀,抬脚。”周锡的手向上使力,示意他动一动。
“周锡。”白于煁不自然地喊道,脚下更僵硬了。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两人做过无数次,这会儿亲手给他穿袜子的小事竟然让他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