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乐因为展楠也在校队的原因,篮球队训练的那几天他都有去看,顺便等展楠训练结束,两人便一起去吃个晚饭,在小公园里散步闲聊再各自回家。
那时候郝乐其实并未过多注意钟权这个人,他的注意力都在展楠身上,直到有一天训练时展楠突然被撞倒,额头的皮肤裂开流下血来,郝乐才注意到了那个叫钟权的转校生。
钟权个头跟展楠差不多高,弹跳能力和体格却都比展楠好一些,两人是抢篮板的时候撞在了一起,展楠一摔倒,所有队员都将展楠围了起来,对钟权不满道:“训练而已!有你这么较真的吗?!”
钟权捡起篮球,在手里拍了几下:“不较真还训练什么?不如大家一起围着球场散步好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算了别理他,他就喜欢跟展楠作对,指不定是看展楠不顺眼很久了故意的。”
“钟家的小子,原来这么小心眼。”
“我先送展楠去医务室。”
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就已经给这件事定了论。
展楠平日待人温和,又会说话,是个左右逢源的人,这些队员大多记得他的好,对新来又不客气的钟权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年轻热血的少年们还没有后日投机取巧,学着给自己多留后路见机行事的本事,此时自然是心里不舒服便实话实说了,几人撞开钟权扶着展楠朝医务室走去。有知道展楠和郝乐关系的,便远远地招呼郝乐一起。
郝乐心里也着急,已经第一时间从看台上冲了下来,他拿出纸巾想擦掉展楠脸上的血迹,却被展楠打开了手。
“不是消毒shi巾就算了,一会儿感染了留疤。”展楠捂着额头,快步朝医务室走去,“去个人先看看老师在不在。”
有人立刻跑出了球场,展楠走得太快,郝乐甚至没能及时跟上。
他捏着纸巾有些自责地跟在后头,没走几步就感觉身边多了个影子。
他转过头,钟权看了他一眼说:“一点小伤而已,不会有事的。”
郝乐有些局促,点了点头。
钟权又说:“你叫郝乐?”
郝乐又点头。
“你跟展楠是什么关系?”
郝乐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被陌生人如此追根究底实在让人愉快不起来。
郝乐没答话,只是加快了步伐想将钟权扔在后头。
只是钟权几步就跟了上来,甚至还背着手走得颇有些闲庭信步的意思。
郝乐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于是大着胆子瞪了对方一眼。
钟权却意外地咧嘴笑了,他的额头上还有汗珠,随着这一笑便顺着眼角滚下,他捞起衣摆不在意地抹了把脸,没有半点展楠平日的优雅,反而带着几分粗鲁。但这份粗鲁却让郝乐意外地卸下了防备,心里某处觉得这个人说不定其实很好相处。
钟权捞起衣摆,便露出了结实的腹肌,人鱼线隐没在松垮的运动裤里,衣服下的皮肤稍稍比裸露在外的皮肤白了几分。
钟权说:“你还是这样可爱一些。”
郝乐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钟权解释道:“你跟展楠在一起的时候总压抑着自己,看上去像个木偶娃娃。”
郝乐回过神,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跟展楠翻过脸,更别提瞪对方一眼了。
可是他跟展楠感情那么好,展楠又不会惹自己不开心,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
于是郝乐回嘴道:“不关你的事。”
两人正说着,走在前头的展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回头在人群里看过来,发现郝乐跟钟权正说着什么时,他猛地喊道:“郝乐!”
郝乐被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去。
展楠脸色Yin沉:“过来!”
郝乐忙捏着纸巾跑了过去,人群里有队员道:“跟他有什么话可说的?展楠都受伤了,你一点都不关心的吗?”
郝乐有些愧疚,展楠一把拉过他的手臂紧紧拽住,又对那语气不好的队友说:“你没资格指责乐乐。”
他看上去护食得厉害,连平日的好脸色都没有了,那队员只得闭嘴不言。
等在医务室上好了药,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时,展楠的脸色才重新好了起来。
队员们已经散去了,展楠朝郝乐嘱咐道:“明天你上学前买点喝的吃的给队员们送来,记住了吗?”
“好……”郝乐不太懂,“是以你的名义吗?”
“当然是你的名义!”展楠捏了捏郝乐的耳朵,“小笨蛋,这些人的家世背景对我们的未来只有益处没有坏处,能多拉拢一个是一个,今天你让他们不满意了,我虽然护着你,但你也得拿出像样的态度来。知道吗?”
郝乐抿了抿唇,心里虽不太乐意,但还是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展楠因为额头受伤,展家十分重视——仿佛破掉的不是额头的皮肤,而是整个脑袋。展家的女主人,展楠的母亲萧慈亲自来学校接他回家,郝乐将二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