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榻上歇着,问道:“先时我没问,怕你生气于养伤不利。现下也算大好了,你可知是谁派人追杀你?你离开皇城都有谁知道?”
“还能是谁,肯定是张氏那个贱人联合了肃王……”一想到这个,容真便有些咬牙切齿,将自己离京前已抄了张氏一族和留下肃王监国的事情都说了。
云辞大急,“若真是肃王,你那江山岂不是……”
“放心,我虽留肃王监国,却也防着他。”容真道,“我走之前秘密将五军营和骑兵营交到长龄手上,若肃王心怀不轨,他便可以直接拿人。只是我身边的侍卫都死了,外围保护我的那些人也被肃王劫杀,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去给长龄送信。”
云辞又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容真道:“以静制动。”
唯今之计,倒不如先在这里养好了伤,还能跟云辞培养感情。至于京里,得尽快给长龄送信,让他防着肃王。只要有长龄和那几个重臣在,肃王和张皇后翻不过天去。
云辞道:“阿展来时带了二十几个护卫,留在了府城。你若要给长龄送信可差他们去。”
容真点头,他身边无可用之人,暂时只能如此了。
不过,如今送信只怕也不容易,肃王知道他没死,必然会在回京的路上设下关卡,以阻止他回去。当然,只要他没死,肃王便不敢登基。
容真叫那些护卫分成几路,肃王防范得再严,也不可能把所有进京的路全封了。再说他毕竟是大逆不道,也不敢做得太过惹人怀疑,所以先后便有两拨人进了罗府。
罗长龄接到皇帝手谕之后都惊呆了,肃王居然谋反刺杀皇帝,难得他平日里还能装出一副勤于政务并时常把弘佑帝挂在嘴边上。
罗长龄与几个辅政大臣通过气之后,立即调动两营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去拿肃王,一路去拿张皇后。
容真这次却是猜错了,他以为自己不死,肃王就不敢登基。却不想,肃王知道他被人救走,便想事情既已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公布他驾崩的假消息,然后自己登基为帝。反正他现在是皇子监国,登基也是名正言顺。
肃王一党自派人追杀容真始便一直在暗中布局,网罗朝臣,并将兵马司统领换成了自己人,同时铲除异己,甚至还打算派人暗杀罗长龄和几个辅政大臣。
毕竟是谋朝篡位的大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肃王和张皇后正跟同党谋划着呢,就被罗长龄和辅政大臣将他们包了饺子。
罗长龄将两人控制起来软禁在了后宫,并假称两人得了急病,一切都需待弘佑帝回来再行处理。
肃王和张皇后同时得了急病,再加上晚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百官的恐慌。身在朝堂,难免想得多了些,一时间人心慌慌。
罗长龄和几个辅政大臣既要处理朝政,又要安抚人心,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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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大难,容真确是看开了,权力地位都不如爱人陪在身边重要。他打算回去之后处理了肃王和张皇后,一等朝堂稳固便将皇位传给罗昱。他便和云辞一起游山玩水,等老了或许回到这里养老也是个好主意。
就是不知罗昱愿不愿意,他这个儿子可是懒得很,还是先问问的好。
“昱儿,回去之后,父皇便将皇位传给你如何?”
如果是别的皇子,听了这话只怕会吓得立即跪下,哪有皇帝春秋鼎盛便要退位的,肯定是试探,怀疑儿子有不臣之心。
罗昱作为后来者,倒是没想那么多,却也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父皇,您又不止我一个儿子,干嘛可着我一个人祸祸?”
容真:“……”
罗昱看皇帝老爸脸色不好,忙解释道:“父皇,儿子可不想当皇帝,当皇帝太累了。半夜三更就得爬起来上朝,每天还有批不完的奏折,想出去玩也不行,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不是还有两位皇兄么,父皇您看看他俩谁合适,就挑一个吧。儿子只想做个逍遥王爷。”
容真心说你想做个逍遥王爷,只怕你那些皇兄却不肯。不把你弄死,他们还怕自己的皇位不稳呢。
容真现在才知道,因为他太宠着罗昱,却也是将他架在火上烤。或许从前他还可以在另外两个儿子中挑选一位能力更出众些的继承皇位,现在却是万万不可。
他的儿子们他甚是了解,都是些心思狭隘、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只从这些年他还在位,他们便不停的争权夺势便能略知一二。不管谁登基,只怕都容不下他这个儿子。而如果是昱儿登基,只要他们不谋反,总能让他们一世平安。
到底都是自己的儿子,虽不亲近,却也不想他们落得下凄惨下场。所以就算罗昱不愿意,也只能是他登上帝位了。
容真并不说破,还在听罗昱给他出主意,“等您回去后,可以考察一下两位皇兄的表现。从执政能力到容人之量,当然,最主要是能容得下两个兄弟。不然等您一大归,您的儿子们就直接被弄死了。”
容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