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阳侯了呢?你不是巴不得我嫁他么?你就不怕我再跑了?”
“怕啊,我就是怕所以才要依你的,遂你的愿,去陆家提亲。这哪里是提亲,就是催婚吗!我也豁出我这张脸来了。”周氏眉宇笼着一缕难为情,叹了口气道。
茵陈的脸是一阵Yin沉啊,你还豁出去这张脸?你何尝要过你那张脸!
不管周氏因何不让自己嫁那临阳侯 ,也不管昨晚上他姐俩到底讨论了什么。瞧着架势,她是认定了要去给自己提亲。
周氏说的也没错,逼自己嫁临阳侯不会有何好结果,只怕买卖没做成,赔了夫人又折兵。倒是这陆家,苏鲮鲤一心惦念着,定不会反对,若是成了,她也少不了捞点彩礼!即便不成,以她的性子,也必有下策,敲他陆家一笔!
既然如此,就依你!反正我也有事情要找陆家。
“我随你一起去!”茵陈抬着下颌道了一句。这一句,把周氏惹笑了。
“我的大小姐啊,你听说过哪家的千金随去提亲的么?咱姑娘家的,怎么也得矜持点吧。呵呵,还说不想嫁,瞧你急得!”
“不让我去也行,那让木蓝跟着!谁晓得你们在背后会说我些什么!”茵陈理直气壮地言了一句,这一句,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怔,包括身侧的木蓝。
这借口行不行的,木蓝到底还是跟去了。她去也好,只要能够接触到陆川柏就好。
临走前,茵陈将一封写好的密信交给木蓝,叮嘱她无论如何也要亲手交给陆川柏,除了他,任谁都不可以打开看一眼,尤其是自家夫人。
木蓝见小姐这副严肃切迫的神情,便意识到,这怕不仅仅是一封寄思述情的信吧。
茵陈只盼陆川柏能够接到这信,知道他父亲此刻的危险,让他避过一难。如此,自己的愧歉便也能减轻几分。
茵陈这一计倒是生得妙,只是她忽略了自己与苏鲮鲤的差异。她到底不是那个没主意的苏鲮鲤,也不是继母眼中那个规矩安分的苏鲮鲤。
只这一个让木蓝随行要求,就不是她苏鲮鲤能提得出的,周氏就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若是当面问定是问不出的,那就让她去,看她能耍出何花样来。
茵陈独自一人守在家中,一颗心提悬着,连脚都落不得半分安稳,她一圈圈在院子中转着,时而幽幽地像个飘荡的魂儿,时而木讷得像个没了魂儿的形骸,总之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满心满腹都在那封信上了。
木蓝,你可一定要把信送达啊!
天刚擦黑,西面还是一片霞红未尽,东边已挂了半轮弦月,这月儿比茵陈还要迫不及待。
听闻周氏回来的消息,茵陈的心像是被只大手捏了一把,骤然一紧,她赶紧朝着前院奔去。还未到这厅堂,就眼见着木蓝拖着个疲惫的身子低着头朝后院飘来,乍一看,像一团行走的怨气!瞧她这模样就猜得出,这事必是没成。
“木蓝,怎么样?”茵陈迎了上去,握着她的手问道。
“小姐,对不起……”木蓝低垂着头躲闪着她的目光。
“没见到陆公子?信没送成?”茵陈摸了摸她的头,慰藉地笑了笑,虽然自己的心情也很沮丧,可这怨不得她。“没关系,没见到便没见到吧,还有机会的。”
茵陈不安慰倒好,这一安慰,木蓝眼泪直流,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姐,我见到他了,可是,可是没有信了。信被夫人发现了!”
茵陈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从提悬的高空直坠!碎裂得她拾都拾不起来了。信被周氏发现了?怎么会被她发现,她是白商陆是表姐,若是她告诉白商陆,那……
“我刚走到秦楼街,夫人就和玉竹就把我扯到了巷子里逼问,我什么都没说,她们便开始搜我的身,然后就搜到那封信了。”小丫头愧歉地低着头,抽抽搭搭,哭个不止。
果然被她发现了,茵陈的脸僵了住,微蹙的眉凝在了那,不舒不展。
木蓝抬头看着她,连忙抹了把泪水,道:
“小姐,你别担心,虽然没送到,但是她们也没看到信的内容!”
“……”
“她们刚把信展开就被我一把夺了回来,信被我吃掉了!”木蓝瞪着迷雾般大眼睛盯着茵陈。
吃……吃……吃掉了?茵陈僵硬的脸抽了抽!你能不能说话不这么大喘气,这颗心,跟过山车似得,哪里还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茵陈这才算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没看到就好,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茵陈的目光又是一扫,落在了木蓝通红的脸颊上,微微有些肿。
“她打你了?”茵陈惊怒问道。
木蓝捂着脸默然点了点头,闪闪的泪花掩住了愤恨的目光。
“她们下手也太狠了,脸都肿成这样了,不过就是一封信么!”茵陈紧咬着牙,恨不能咬的是周氏的皮rou!表面上装得柔善可欺,背后里这么Yin!
“也不止因为信,陆家坚持退婚,还把夫人羞辱了一通,她还不得嘴,没地出气拿我撒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