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回城了?邻居你五婶说看见警卫员骑着大马来接他呢。”
“嗯,他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回来。”
“那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家呀,哎呦一个人也不值当做饭,午饭在我家吃吧。”
“不用,三婶儿,我家里有饭。”
三婶就没再坚持,实话说,她中午做了几个杂粮面的窝窝头,自家人都不太够吃,也知道田大花家日子宽裕些,即便最困难的年代,老nainai和田大花也悄悄贴补过他们家,山里人知恩念情,一家人一直记在心里呢。
三婶忙又说:“我家那菜园里结了好几个大冬瓜,你家有没有?我给你摘一个。”
“不用了三婶,我家屋后的园里也结了两个大冬瓜。”田大花笑着说,“给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冬瓜酱菜了,正好回家做去。”
她屋后菜园边上种的两棵冬瓜,可巧,一棵就结一个,不过长得大呀,躺在地里足有水桶那么大,入秋后白白的一层霜,看着就叫人喜欢。田大花从三婶家出来,就直接去屋后摘了一个,抱回家做冬瓜酱菜。
当地的冬瓜酱菜独具特色,冬瓜切成小孩拳头大的块儿,加上盐、辣椒面、花椒胡椒粉,切成片的姜和大蒜,还有当地土法做的面酱,腌两天,腌出了冬瓜大部分的水分,里头冬瓜rou几乎透明了,捞出来控干,用棉线穿成串,挂起来晾晒。晾到半干,口感软嫩入味,就可以吃了,串起来也方便保存。
这样料理的冬瓜酱菜特别好吃,味道足,好下饭,盐少放些的话,小孩子喜欢当零食,所以在当地,有时就能看到小孩子拎着用线穿起来的、一大串酱色块状的东西吃,甚至调皮的男娃子挂在脖子上,吃得美滋滋的,外地人不知道什么东西,还觉得稀奇,当地人一看就知道是冬瓜酱菜。
只是这样做的冬瓜,偌大的冬瓜腌制晾晒后也就那么几串,远不及鲜冬瓜炖了耐吃。瓜菜半年粮,农家过日子Jing细,所以山民们一般不太舍得做这个。
田大花摘了冬瓜,慢慢悠悠地削皮,去籽,切块,腌制,于是一下午工夫,就又消磨在这上头了。把一大盆冬瓜块腌上,她洗干净手,看看挂在西山上的太阳,寻思着该做晚饭了。
转了一圈,一个人做饭还真不值当的,姜茂松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干脆拣最省事儿的,一个鸡蛋一把小菜烧汤,开锅放了一一小撮挂面进去,吃了饭等到天色黄昏,姜茂松还没回来。
田大花翻了一会儿书,看着天黑下来了,总有些无聊无趣似的,百无聊赖,又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走出大门口张望,恰巧远远的看着姜茂松骑马回来了。
“大花。”他跳下马,看着她笑,黑暗中尽管看不清表情,却仍是感受到了他那种笑意,好像很高兴似的,一边走近了一边笑道:“担心了吧,耽搁得有点晚了。”
“谁担心你呀,我碰巧出来罢了。”
“媳妇儿,承认担心我有啥不好意思的,心疼我呗。”
“呵,咱们家养的那小鸡小狗黑天没回来,我还到处找呢。”
明明被怼了,姜茂松却心情大好,笑着把马牵进院子栓好,很自然地伸手拥着她进屋。
“你的警卫员呢?”
“警卫员送我进了山口,我看着天色晚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又不想留他们在家里住。”
“你以后,出入还是尽量把警卫员带着吧。”田大花调侃道,“到处乱哄哄的,你这把老骨头,自己也小心些。”
“嗐,我进山后就是回家的路,再说了,还真有人敢在我媳妇地盘上造次?怕是不想混了,我媳妇让他陪熊瞎子去,对不对呀媳妇?”
这家伙,两句话就又贫起来了。田大花懒得理他,便问他吃饭没有。
“晚饭没吃。”他笑。
田大花于是原样去给他下了一碗挂面。她去煮面,姜茂松洗把脸,就进了厨房蹲在她旁边,跟她聊白天的事情,比如家里福妞和胖儿子都挺好,平安有些想妈妈。
“大花,我想再休一段时间的假。”
田大花侧头,看着他平静的表情,问:“怎么了?”
姜茂松对她的敏锐早已经习惯了,也不瞒她,就简单说了句:“今天有个会,嗯,开得有些不高兴。”
部队基层稳如磐石,到了姜茂松这个层次,在这个年代却另有一些体验,以姜茂松的Jing明理智,田大花也就不再多问,却问道:“理由呢?”
“旧伤复发了,我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好啊。”田大花说,“正好我也想在乡下多住一阵子。那等nainai五七之后,就别让爹和平安回城了吧,让他们留在这边,你我都在,正好教教平安读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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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inai“五七”的时候,福妞出了月子,才得知nainai已经过世了。
她在安亮的陪伴下赶回来,给nainai上“五七坟”,在nainai坟前抽噎着哭得像个小孩子。安亮一直安慰劝说,田大花和姜茂松却没有多劝。
“安亮,你让她哭吧,哭痛快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