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斐济。宴请的人也不多,胖胖在行列之中。
印漓能够拿画笔之后,就开始设计自己跟景荣的婚宴了。小姑娘似的梦幻童话场景,什么水晶灯树、鲜花海洋等等,对印漓来说没多大的吸引力。就如印漓之前所说,他不觉得这个婚礼需要多庄重,多神圣不可侵犯,他要的是一个讲故事的平台。
是的,印漓把这场婚礼,当成了他跟景荣恋爱历程的发布会。
主题只有一个:爱情。
就这点,印漓也跟长辈们商量过,长辈们比他更无所谓。什么煽情情节,长辈们表示完全不需要。
婚礼筹备的日子很充实,鹰飞兔走,转眼就到了婚礼前一天。是要彩排的。
“真的要穿这个?”景荣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觉得有一点羞耻……因为他们的礼服,并非是西装革履,而是角色扮演。
景荣穿着衬衫长裤,袖口挽起,还绑着肩带——这种肩带是印漓设计的,有些像警用的那种,但又很不同。黑色的皮革从肩膀在他的后背汇拢,用一个金属扣合着,而衬衫是略宽松样式的,被这肩带一勒,那种束缚的感觉就十分明显。肩带的颜色跟景荣锁骨间的‘一方天地’颜色相配,看上去的确是帅气。
但是,怎么说呢。
“有点色。”景荣挑眉,然后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看向印漓:“真的要穿这个?”
印漓也换了衣裳,和景荣一样的打扮,除了肩带。看上去他就像是在工作室里的打扮一样随意,不过拨弄了头发跟眼镜,看上去却有些像民国时期的学生。
“就这样。还有黑蚂蚁。”印漓带景荣走到一个圆台边,圆台里放着黑蚂蚁,明显是个升降舞台。
“靠在上面。”印漓指挥景荣摆姿势,然后满意点点头:“很帅。”
印漓拍拍手,对景荣说道:“就这样,不准动。我去上边等你。”
景荣无奈,还没问出来一句话,就见印漓跟他家母上一溜就不见了。景荣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的彩排,不会是安排了整蛊节目,录下来要做明天婚礼的彩头吧?
景荣抓了抓下巴,哎,好吧,彩头就彩头,印漓高兴就好。
景荣手插在裤兜,等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升降台的对讲机传出工作人员的声音,然后缓缓升了上去。
升降台上完全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点的灯光。景荣有些纳闷,正要动的时候,突然‘咣’的一声,一道光束在对面骤亮,接着大提琴的声音如流水潺潺涌出,飘满了整个空间。那光束之中,出现了一个个立体的影像。
景荣诧异了,那是他和印漓的照片,不过都经过了处理,手绘的部分很多,立体影像虽然没有分毫毕现真实场景,但这种手绘的艺术性也非常漂亮。
“八年前,我们相遇在一个夏天,到现在,我还记得他汗水的味道。”
印漓如同呢喃的声音响起,一道光从萤火变成皓月,笼罩着印漓。印漓站在那里,跟前放着一个老旧的立式话筒。
印漓抬头,准确找到了景荣的位置,微微一笑:“回头想想,我们好像经历过很多电视剧里的桥段,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他给我送吃的、骑自行车载我、一起在林场干活,那时候我们还都暗恋着彼此,还在心里祈祷: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结束就好了。”
印漓低笑了几声,又轻声道:“不过我记得最清楚的,却是他骑机车的样子,真的,太帅了。”
就在这时,景荣所在的位置突然被一道强光从上至下笼罩,但景荣却丝毫没有意外,而是微微低垂了眼睑,等适应了光亮再慢慢抬起头。笑着看向印漓,似乎在问:帅吗?
印漓没说话,但周围却有人压低声音的短促惊呼声。
景荣一挑眉,有点明白今天这个‘彩排’是什么情况了。
印漓扶着话筒,看着景荣:“我是个胆小的人,在认识他之前,我甚至都不敢为自己的梦想拼搏一下。因为从没有人告诉我:‘你很棒,我支持你’,也没有人肯定过我的作品。但是景荣出现了,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长出了翅膀,我敢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我敢追寻自己想要的那个高度。
我们在一起后,走过很多坎坷,也遭受过别人的谩骂。但我再也没有害怕过。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是我坚强的后盾。我信任他,胜过相信自己。
文芳在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问过我。如果景荣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当时告诉她,那我一定会死掉的。”
印漓说到这里,周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这些装空气的客人们都耐不住了。
“不过,前不久,我真的死了一次。可是把我带回来的,是景荣。我伤到了脑袋,就算痊愈,也可能变成痴傻、甚至植物人。可景荣没有放弃过,他亲力亲为地照顾我,虽然我那时候的身体还无法做出动作,也没法说话,但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看着他这样照顾我,我有些难过,因为这个男人是我的王,他应该活得骄傲,而不是每天卑微地向上天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