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
很不妥啊!之前一直跟吴岱栂说话的人扯了扯嘴角,他是希望把价定得低一些,可是没有想定得这么低啊!“这,会不会太少了?”
“少吗?不少了。”吴岱栂可不觉得定得少,他上辈子村村通了自来水之后,每人每户除了小孩之外,成人一月二块钱,水随便的用。“觉得收不回来前期投入的钱?还是认为之后的水处理费用会很多?”吴岱栂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你们是技术人员,我对财政的了解也不是很Jing确,但大抵上还是会算些账的,我说着你们听听。”见几人点头,吴岱栂又开了口,“我们先期的投入基本上都是国家拿钱,国家的钱来处我就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知道是税收,这也算得上是取之于民授之于民了,而之后的水处理,全城用的水都来自于一处,你看着每人每户收的不多,可是怎么不想想,全城有多少百姓,水处理能用得上多少,我说十几文,还得算上人工的费用。”吴岱栂顿了一下,又道,“我书读得不多,话说得可能有些不得当,我刚做了爹亲这是大家都是知道的事。有了孩子的人大约都有一种很微妙的心态,那就是竭尽所能,把最好的东西给孩子。”
众人听着吴岱栂说的,都有茫然,林大人怎么把话题转到了孩子上面来了,这都哪跟哪。
大家做什么反应,吴岱栂不在意,自顾自的往下说,“我不知各位初为官时是什么感受,我家外子常说他是父母官。”
众人悟了,林大人拿着自己的刚做爹亲的身份给他们摆了态度,又给林县令提了身价啊!众人哪里知道吴岱栂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吴岱栂想说为人民服务,话到嘴角突然意识到这个社会是封建社会,为人民服务什么的说出来怕是被当做笑谈,这还算是好的,若是被一些有心人士听到,搞不好还会定个什么罪名。
在众人争相相送下,吴岱栂离开工部衙门,手里拿着从里面顺来的报纸,倒不是他买不到报纸,京报可是派了专人,每天往四县送报纸,不止是四县,京城四周的县城也都能见到京报的影子。如今的京报已然是各家各户离不了的,京报借着时机推出了很多的活动,这些活动手法都是吴岱栂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套用来的,像是什么半年送报箱,一年送个什么物件的,还免费多少钱,大户人家算了一下便会定个整年,小户有人家定个半年,就图个有人送报,不用自己去买,还有几户人家合伙定的,互相换着看,总之这风刮了很久。
京城皇宫,天子拿着四县在工部的文官送上来的折子看,这位文官在外一直不显,大家还都以为他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却不想是天子培养出来的人,天子看着折子上面“父母官”的论调,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本朝为官者都能抱着这样的心思,国还愁不富,不稳,不强。将折子放到案前,若他日当真能引水入户,谁敢把水价定得过高,他便要拿这个折子狠狠打他们的脸,当真以为他在宫里就是个无知的?
四县的县令林继善在朝上被天子点名表扬了一番,虽然林继善不在朝上,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官没有动,林文良为任辽城知府的官却动了,倒不是被拿下,而是调到了京城,还有一路的人马亲自去接文大人,而圣旨的内容却让林文良沉默了数日。圣旨除了给林文良升官之外,还有一条便是让他自立门户,说白了就是离开林家,以后跟林家没啥关系了,进京的家眷除了夫人,再无其他。林文良为官多年,怎能不知天子之意,这怕是等他离开之后,要查林家了。
林文良对娘当年做事不齿,对娘这两年在家里搅和的事也有愤怒,更为娘眼里心里只有林家而寒,可到底是他的亲娘,明知是怎么回事,却不能说出来,心里怎么能好受。林文氏站在书房外,父亲辞官这才多久,又被皇上的亲信请回去,说是请父亲为皇子教学,可林文氏是知道,皇室不过是想要通过人们拿捏住儿子儿媳罢了。林文氏担忧,圣旨到的那天,他在林文良的身边,内容他是听得一清二楚,送走了传旨的人后,他也去父亲那里坐了坐了,林家的事,他自不会瞒着父亲,父亲当初便说林老太太是在作,迟早有一天的。这一天是什么,林文氏懂,却不想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跟父亲讲了圣旨的内容之后,他才知父亲这里也有人过来传旨,父亲听他讲完,只说了一句“这事在门婿”。对林文氏来讲,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对林老太太的死活并不在意,能逼死亲妹妹的人,会有多在意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若是在意,会整出这么多妖蛾子的事?可林老太太有再多的不是,对丈夫而言,也是他的娘。林文氏担心丈夫做出什么举动,他怕丈夫也跟着折进去。儿子和儿媳,他倒是不担心,只要两人没有和离,儿子绝对不会有生命的危险,真要是有那一天,皇上会不会下圣旨逼两人和离!书房的门紧闭着,林文氏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前几天他给儿子去了信,在信里他甚至写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林文良顾着老太太,他已想到拖着林文良下地狱。
林继善接到爹亲的信后,起了满嘴的泡,整个人的也是Yin森森的,吴岱栂也有看过信的内容,或许吴岱栂一直对林家抱着旁观者的角度看,天子的圣旨或许有拿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