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声音响起,传到屋内静坐细听的两人耳中。
“当年太后还不是太后,只是先皇王府中的一个侧妃,她生性温和敦厚,但他的哥哥霍炘,却仗着权势,结党营私、Cao握政权,在前朝倾力打压先皇势力,这人有一癖好,冬日不修暖阁、不铺火道,而是采用一种极度荒yIn的手法,选用年轻侍女,褪尽衣衫,结成围屏,供他取暖。
每隔一段时间,侍女们便受尽折磨致死,他就再换批新的过来继续驱使,这其中有位侍女名叫海棠的,因为不堪姐妹们受其□□,便身藏腰刀欲杀之,结果功败垂成,被霍炘砍去手脚,扯去舌头,爬伏在侍女们必经的路上,受她们唾弃。
侍女们若有不从的,便和海棠一样,被剁成碎块,喂给府中的恶犬,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侍女敢做出任何行刺的事情了,之后崇孝十六年,先帝继承大统,皇后站在皇上这边,将自己亲哥哥害死在红敖山下。
众人都不知道太后忌讳海棠,不是因为厌恶海棠花,而是因为当年自己哥哥所做的一些荒唐事,纵使霍炘被追封谥号、葬同诸侯王,但那些事情,依旧是她家族的耻辱,就算她登上后位也无法拔掉的痕迹,所以她只能用权力来打压。”
灵染缓缓讲完,那边沉默片刻,霜雪慢慢道:“霍炘在朝的时候,恐怕你母亲还未出生,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的?”
灵染微微一笑:“这该是第二个故事了,姑娘何不留着下次再问?”
“哈哈,有道理。”
灵染从始至终都没看到霜雪的真面目,只有那黄衣少女从墙壁上的暗格里将里面人写好的纸条取出来给她。
灵染粗粗扫了一眼,上面似乎是一首诗:“雨打糟酒北,林落三月花。凰自皎月起,疑似黔泰安。”
她被这两句诗弄的摸不着头脑,里面霜雪似乎与人小声的说着什么,灵染将纸条收好,正要抬步,却忽闻一声男子的冷哼,这声音…
灵染只好边安慰自己听错了,边走出去,寻到门口等着自己的年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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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青庐之中,却响起两个人的声音。
“小王爷呀,我可是听说年家小将军对陆姑娘很好呢,三天两头就去帮忙,今天一个香囊,明天一块手帕,比起你这种无趣的人,想必可心不少呢。”
罗汉床上半卧的美人一身白衣如雪,端的是勾人心魄的妩媚,那两片红唇微勾着,看面前的俊颜变得越来越黑。
“哎,你怎么不说话?带上面具又要去哪儿?你可别,人家少男少女蜜里调油,你可别再去捣乱。”
她这边话音刚落,面具下黑眸冷凝,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磕,筷枕上的银箸便猛地飞起,霜雪惊呼一声,刚编好的发髻被左右斜插入两根筷子,那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姓封的,你还想不想我给你搜集证据?想不想扳到其他那些姓封的黄袍加身了?”
霜雪一左一右将头顶上的筷子□□,气哼哼道,明知她一会儿约人要出去见面,这下又得重新梳发。
“不想也行,”原本准备推门的封沐影薄唇扬了扬,缓缓吐出几个字:“反正有人养得起我。”
等老宅那处建好后,鲜品坊就会是整个颍都城最大的酒楼,想必养活个他不成问题,封沐影头回觉得,耍无赖其实也挺不错,到时候他就赖着不走,天天吃她烧的菜,夜里再爬个床、偷个香,这样想着,他便得意的出门,扬长而去。
霜雪原本抱着能拆一对儿是一对儿的心态说的那话,如今却被饱饱喂了一嘴的蜜糖,齁的她难受,只能呆愣地扬起半个身子,心道:天可怜见的灵染,封沐影这是算计好了要吃软饭了?!
而一边不所知的灵染正站在凤栖梧门前,秀禾她们的马车停在角落看不见的地方,她只能一面等着年迦,一面想着霜雪给她的那几行诗。
“雨打糟酒北,林落三月花;凰自皎月起,疑似黔泰安。”这两句,她第一想到的就是汾州和冀州,因为只有这两地所产出的糟酒是最好的、最正宗的,而且粮价确实是从汾州到冀州之地上涨,难道是因为酒才让粮价涨的?
至于黔,颍都前朝之时,又被名作黔都,这是众所周知的,莫不是此事还与前朝有关?
灵染只顾胡思乱想,没看到年迦拿着包东西,兴冲冲的朝自己过来。
“灵儿,你闻闻,这是顶好的冰玉霜,听说女儿家用了极好,你拿回去涂涂,若是好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带。”
灵染只当他是被熟人绊住了脚,却没想到竟是和人讨要这些给她,忙摆手道:“年大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用这些粉霜的,你还是拿回去给年蓉用吧。”
“她也不喜欢用,你就当拿回去涂着玩儿,”年迦说着,突然拽住她的右手往里塞。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灵染挣了挣,她也想不通,今天年迦是发了什么疯,往日只要她拒绝,他便会把带来东西拿回去,今天却非要塞给她。
灵染一脱手,那包东西便掉落在地,粉红色的粉末洒了一地,她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