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怎么样。你现在自身难保,哪儿顾得上他啊。”
沈明归抱臂胸前,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韩小哥,你不会还想着先混上了家主就万事大吉了吧?”
韩琅这才回想起来,转朝表叔道:“表叔,你上次提到我爷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表叔叹了口气,转脸望着窗外,神情严肃起来:“荒山御鬼流,重在一个‘鬼’字。这里的弟子都养着驭鬼,你爷爷也不例外。”
“然而并没有人见过家主的驭鬼,”沈明归悠然道,“据说,第一任家主驯服了他,逼迫他将法术教给自己。换句话说,荒山流的百年基业,好大一部分都是从鬼那里来的。”
韩琅微怔:“所以?”
表叔苦笑起来:“据说是家主的驭鬼,是个已经修出rou身的厉鬼,连阎王爷都拿他没辙。不知道第一任家主是怎么驯服他的,总之从此以后,家主换了无数代,驭鬼却仍是那一个,像是衣钵一般被代代传承。然而这鬼也不是善茬,如果家主疏忽大意,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反噬。”
韩琅不禁咋了咋舌:“听起来倒是挺吓唬人。”
“再怎么说,驭鬼也是替主人效力的,”沈明归道,“这次韩家被鹘鸟诅咒,我师父苦寻解药不得,只能求助于驭鬼。这驭鬼的确有办法,不过他有条件,说自己受韩家胁迫百年,实在憋屈,他要求我师父给他一个人牲,作为祭品。”
韩琅瞬间明白过来:“我?”
“没错,”沈明归用哼歌一般的声音笑道,“你身上有韩家血脉,符合那驭鬼的要求,再加上韩家巴不得没有你的存在,你是那个叛徒的孩子,送去献祭,还能保得他们安全,这简直太完美了。”
韩琅脸色瞬间Yin鸷下来,要不是这几天受的冲击太多,他可能还会有些震惊之外的反应。这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态太多了,他反而冷静得出奇,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难怪他非要我回来,甚至劫走了贺一九……”
“这么便宜给你一个家主?太天真了,”沈明归道,“这买卖多划算,随便献祭一个你,全族人都得救了,我师父还能再多当几年家主,何乐而不为呢?”
韩琅只觉得脊背发凉,对韩老爷的厌恶更上一层。他把视线移向窗外,思索片刻才道:“你们来找我说这个,想必是有计划了?”
“反应倒挺快,”沈明归嘴角一勾,将韩琅打量了一番才道,“我师父算错了一点,你不是韩家人,是个走舍的妖怪。”
韩琅现在相当反感这种说法,还不容易淡化的情绪又被这人提起来,他只能没好气道:“所以呢?”
表叔制止了咄咄逼人的沈明归,抢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血脉必定能解除鹘鸟的诅咒,时间不多,我必须加紧制作解药。你爷爷现在也在筹备将你献祭,我们要抢在他前头,不能让他知道此事。”
“为何?”
“他早就想除掉你,现在你已经不是韩家人,他只会更加把你当做耻辱,憎恨一辈子。之前我不让你在他面前动用法术,就是怕被他看出端倪。”
“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明归轻轻嗤了一声:“你和你成天念叨的那个人,要想活命,除非我师父当不了家主,没有权利,驭鬼也认了他人。我对韩家的诅咒没什么兴趣,与你表叔联手,为了是让你当诱饵。驭鬼平时被困在暗室中,只有在献祭当日,我师父才会驱使他出现。这是唯一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出现,趁机破坏他们的契约。”
韩琅倒吸一口凉气:“你想杀了他?”
沈明归耸耸肩:“怎么会,他是我师父,我只要他下台就好了。”
“那驭鬼……?”
“我来继承,荒山流被韩家霸占了这么多年,是该换个主子了。正好你不想当,现在没别的人选,就让我占个便宜吧。”
韩琅目瞪口呆,表叔微叹一口气,做了个任命的表情。没料到沈明归的野心竟然如此嚣张,实在是狂妄至极。然而通过这几次接触,韩琅觉得他真有这个实力。这人真不可小视。
“反正你对荒山流没什么兴趣,避之唯恐不及。咱们各取所需,到时候诅咒解除了,我师父也做不了什么,我就把你念叨的那个人放出来,送你们回安平,如何?”
韩琅面色很难看,却无话可说。他还有选择么?这是最好的打算了。何况沈明归虽不一定可信,但表叔他是信得过的。正如沈明归所言,这就是双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的买卖,的确没有拒绝的必要。
他沉默许久,视线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的绿树,好半天才道:“你怎么肯定我能顺利从那驭鬼口中脱身?”
“现在你是不能,所以这几天你得由我来教导,让你习惯控制鹘鸟的力量,”沈明归肯定地说,“你可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我们这些凡人比不了。说起来……还真羡慕你,我也去死一回,然后叫个人把我魂魄拉回来好了。”
他说的轻巧,可又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仿佛是真的很羡慕韩琅一般。这人本来就情绪无常,难以捉摸,韩琅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