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奈何桥上徘徊不去,不肯投胎。你若随我修行,他日自可修成上天庭、下幽冥的神通,十方三界,任你来去;天龙鬼神,由你驱驰。区区一个魂魄,何愁不手到擒来?”
香贤一时心神激荡,便拜了青元为师,而后两千年岁月匆匆而逝,他以凡人之躯,修成天魔之体,手段通天,成就一方霸主后,方才参悟了一个道理。
唐国与修仙大陆互不相通,唐国人魂魄,入的是唐国冥府,与这修仙界并无半点瓜葛。
香贤殚Jing竭虑,却仍修不出如青元上仙那般穿梭两界,更将魂魄带入修仙大陆的传奇法术。他曾几度绝望,几度颓丧,直至听闻斩龙枪传言,神枪能破碎虚空,穿梭异界,自然能引他返回唐国,寻回恋人魂魄。
香贤言罢,目光灼灼紧盯展长生,“长生,我必将竭尽全力助你修复斩龙枪,只待他日枪成,你需助我回归唐国。”
展长生先是一愕,继而怒道:“早些同我分说清楚,又何必生出这许多事端?”
香贤只抬手轻抚鼻尖,苦笑道:“见你之前,并不知晓你自唐国来,先前也不过姑且一试,不想竟歪打正着。”
展长生亦是喟叹,这十洲三国百亿人口,浩瀚如海,他二人竟能遇见,也果真是缘分。如此一想,瞧见香贤眉目时,便愈发觉得欢喜。
二人正交谈时,结界外一阵震动,展长生忙撤去结界,便见到漫天灵力气流乱旋,厮杀震耳,琼英军同斩龙门诸人正战作一团。
展长生喝道:“停手!”
香贤亦是六翼招展,往半空中一扇,下令道:“住手。”
二人嗓音如晴天霹雳震响,双方顿时偃旗息鼓,各自撤离半里,胡岩风面无血色,却仍是整肃盔甲,朝香贤遥遥一拜,沉声道:“弟子救驾来迟,请师尊恕罪。”
香贤道:“既无危机,何需救驾。岩风,此间事了,你回圣宫罢。”
胡岩风见香贤同展长生并肩而立,二人俱是一派安闲,他略略迟疑,只得一咬牙,硬着头皮追问道:“师尊,这斩龙门……”
展长生冷笑道:“足下何方神圣,也敢对我斩龙门置喙。”
香贤亦是道:“为师行止,何时要同你报备?还不退下。”
胡岩风不曾料到这二人短短时间内,竟达成了同盟,本就惨白的脸色泛起铁青,却只得强压创痛,垂首哑声应道:“谨遵……师命。”
待琼英众人撤离,杨章同许文礼等人方才降下飞剑,纷纷落在唐家堡正殿之外。许文礼尚且意犹未尽,手持灵剑,眼神时时落在香贤面上,连连问道:“怎就不打了?小爷我参悟剑道、半步金丹,只差这临门一脚。”
展长生尚未开口,伏麒却在许文礼身后插口道:“若有欠缺,不如找我奉陪。”
许文礼却恶狠狠朝他一瞪,怒道:“少插嘴!”
伏麒便恭眉顺目,果然半声也不吭。
展长生便笑道:“自己人,不打了。”
许文礼只意味深长扫一眼展长生手中长枪,又扫一眼香贤,低声道:“展长生,你自求多福。”
展长生低叹,明知他误会,却也百口莫辩,索性移师至唐家堡议事堂中,同众位长老商议对策。
香贤亦自然而然,跟随在展长生身旁,在众人侧目下,施施然行至议事堂东面墙下,指尖灵光闪烁,那青砖墙面仿佛呼应一般,亮起成圈的涟漪。
光芒褪尽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便化出成排凹陷格子,每一格中各放了数枚白玉符,个个光芒吞吐,灵光刺目。
香贤道:“东极洲中各处堪舆图、开门钥匙,尽在此处,长生,全交给你了。”
众人大惊失色,堂中哗然声尘嚣日上,一时是许文礼道:“长生,这魔族如何肯降伏,小心有诈!”一时是张易道:“掌门,你才行了结缘大典,誓约犹存,切切不可再另投他人怀抱!”一时又是风瑶笑道:“香贤宫主如此大手笔,足见其诚意,掌门若是推辞,未免不近人情,不如一道收了……”
就连伏麒也忍不住低声劝道:“掌门,恩公他待你不薄……”
展长生啼笑皆非,却委实不敢放出展龙,只得提起枪身,重重朝地上一顿,喝道:“噤声!”
议事堂中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干脆利落。展长生沉下脸道:“香贤宫主与我结盟,出自一片诚意,切不可妄论是非。”
他见以张易为首,众人神色间疑虑挥之不去,不禁又一声低叹,暗道:“师兄,有劳你。”
斩龙枪终究已同他结下命誓,此刻随他心念一动,一柄副刃陡然散发银光,映照得满室内如水银泻地,月辉皎洁。
那银芒落在香贤身上,点点闪烁,澄澈无比,不见半点瑕疵。更衬得此人犹如月神降临,于暗黑中透出些许圣洁之感来。
展长生道:“来世之刃能知因果论断,可测人心真伪,若有欺瞒,必遭银芒吞噬。”
此言一出,非但斩龙门人心头一寒,香贤亦是面色剧震,苦笑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同你据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