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反而向上逆流,汇聚成线,直指苍穹,最终没入不知哪里的时空去了。
金碧辉煌的重重宫阙上空,顿时回荡起一声愤怒至极、痛楚至极的咆哮。
众神仙自然心头惶恐,竟一声也不敢出。
那大蛇在神殿寝宫内愤怒嘶吼,原本一双金光湛然的双瞳,如今左眼焦黑,一见之下令人触目惊心,正是被祝融偷袭所伤。
神火强横,又恰巧伤在脆弱蛇眼上,伏羲如今日日靠神泉浸泡,方得远离焦灼痛楚。神泉断流,顿时剧痛钻心,将伏羲抛入炼狱。他满腔愤怒,却因盘曲在疗伤大阵中不得动弹,只得张开森白獠牙,狂吼泄愤。
那两株神木得了神泉滋养,自然愈发壮实。
直待展龙金口一开,道:“成了。”
风启洛、展长生二人便先后力竭,向一侧倾倒。
又各自被风雷、展龙稳稳接住。
展长生再醒来时,只觉周身软绵绵提不起力来,丹田空空,经脉中亦全无半点灵力,身躯沉重,有如凡人一般。
他心头一沉,急忙坐起身来,朝四处打量。
他正在一间厢房中,房中不见多么奢靡,却处处Jing致,雕花小桌,玉石嵌面,雪白床铺缎面细软,如水般柔柔簇拥在身下。
红漆栎木窗外,暮色四合,却掩不住枝叶萧条的景象。
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青衣的俊俏小厮,笑容满面施了一礼道:“仙师醒了?小的名叫风十一,奉公子命,特来伺候仙师。”
展长生问道:“我师兄人在何处?”
风十一回道:“回仙师,大展仙师正在闭关。”
展长生依稀记得昏迷前,展龙曾叮嘱几句,似是提过闭关一说。他便自床榻离开,那小厮一侧身,便有几位侍女鱼贯而入,伺候他穿衣洗漱。展长生虽然不适,无奈如今灵力全失,那衣着又繁琐,只得任人伺候。
风十一絮絮叨叨向他汇报,原来他这次沉眠,竟一睡月余。风启洛比他醒得早,如今已然无碍,在处理风神山庄一应事务。
而展龙已取了两株神木,自去修炼。想来那神木深受神泉滋养,间接解了展龙血孽业火,故而不用展长生在一旁护法。
展长生略略整理一身墨绿绣青竹的长衫,便出了门去,只道:“十一,劳你引路,我要去瞧那神木。”
风十一忙在前头为他带路,“仙师要去神木园么?那神木园可没什么好瞧的了。”
待展长生进了那高墙后的园子,方才明了十一所言。
那两株一人难以合围的神木,眼下只剩了及腰高的两截树桩,显然是展龙的手笔。
展长生轻抚树桩截面,这神木在他与风启洛二人合力之下,只用了数日便长成这般粗壮,横截面的年轮却密密匝匝,致密坚固无比,确实无愧他二人穷尽半个仙宫与神泉之力,全心灌溉。
风十一安静候在侧旁,展长生正要开口询问他风启洛去向,突然见半空乍然闪过一道青白雷光,仿佛利刃劈开一道漆黑裂缝,那裂缝被两只白玉雕琢般的手拉扯开,便露出风启洛焦急面容。
他朝展长生伸出手,语调急促道:“快些来,你师兄同别人打起来了!”
展长生不觉低叹,待他要驱动木简时,才忆起自己如今灵力尽失,不免面色尴尬。
风启洛自然看得明白,扬手送出一柄如意勾,托着展长生腾空而起,随即握住他手腕,将他拽入裂缝之中,又安抚道:“你引动神泉,耗费过巨,且宽心修炼,终有恢复的时候。”
展长生果然宽心应了,足踏如意勾,穿过裂缝后,便发现青空之下,赫然有两条巨龙争斗。
一黑一赤,俱是金睛铜髭、巨口钢牙,龙尾一扫,便带起雷霆万钧的狂风;龙爪一挥,便擦出万丈火光。
争斗之间,轰然如震雷,半空云层也被搅得半点不剩,日光强烈,照得两头巨龙鳞片有若黑金石、红宝石铺陈半空,炫然夺目、灿若星辉,在大地投下广阔Yin影,变幻无定。
那黑龙自然便是斩龙枪所化,那红龙却不知何方神圣,威仪赫赫,竟同展龙斗了个不相上下,更是傲然道:“何方宵小,竟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本座今日就叫你尸骨无存!”
展龙冷嗤道:“区区一条红龙,口气倒是不小。本座名斩龙,斩你如斩鸡兔。”
那红龙骤然袭来,怒道:“凭你也号斩龙,留不得了!”
展龙却不理他,眼见展长生现身,只是张口吐出一蓬高热惊人的红莲业火,朝着那红龙铺天盖地袭去。
那红龙色虽属赤,实则生自水中,水虽克火,若是烈火刚猛,却反过来能克水,展龙这一口业火既含着魔龙血咒,又含着祝融神火,何其霸道,饶是那红龙修炼有成,能傲视群妖,竟也不敢擢其锋芒,只得张口吐出一道冰雪,勉勉强强挡住烈火,一面朝后退去。
展龙却不乘胜追击,反倒化了长枪原形,一旋身落回展长生手中,沉声道:“长生,那厮夺了碎刃,与我斩了他!”
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