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
“想通了,不想再祸害他了。”
“就因为这个?”
“嗯。”
“你怎么知道你自己在祸害他?也许顾言行不是这样想的呢?”
“顾言行应该没有告诉你吧,我妈昨天在医院打了他一耳光。”程北路说完,心有余悸地皱了皱眉头。
那一耳光,实际打在了她的心上。
罗恩惊愕了半天,问:“你妈为什么打他?因为你和他在一起?”
“嗯,她觉得是顾言行勾引我,耽误了我的学业,耽误了我的美好前程。”程北路苦笑说。
“……”
“这一耳光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我不能再骗自己了。”程北路说,“明明在害他,却骗自己说没有。”
“那你们就这么结束了?”
“哦。”
就这样结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了
☆、第39章 你喜欢的人,他叫顾言行
下午,淅沥的小雨转为倾盆大雨,漫天的乌云,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好不容易转暖的天气,被这一场大雨浇灭。
北方的春天总是这样一波三折。
没有程北路的第一个晚上,顾言行坐在书房里,听着雨声安静地发呆,头脑中时而思绪纷飞,时而又空空如也。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看看桌子上的小摆钟,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他站起来,关掉台灯,准备睡觉。
关灯的瞬间,他不经意地瞥到书架,在书架的最底层,好像有一个陌生的东西。
他重新打开灯,看过去。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不是他的,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走过去,俯身,把本子抽出来。
那是一个黑色皮面本,上面印着漂亮的烫金花体英文。
他想起来了,这是程北路的,程北路经常把它带在身上。他们在哈尔滨的最后一天,程北路误把顾言行的钱包当成自己的本子带走。
就是这个本子。
难怪顾言行觉得熟悉。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犹豫了一下,翻开本子。
整个本子被撕得只剩一半,只有前面几页寥寥地写着几行字,字体潦草如蚁爬,难以辨认。
顾言行拉了拉椅子,凑到台灯下,细细辨认上面的字迹。
那是程北路的备忘录。
第一页上写的是拉萨的行程:
“第一天:丹巴、理塘。”
“第二天:东达山。”
……
“第七天:故乡桃花沟。”
“第八天:羊卓雍错、药王山。”
……
“第十二天:布达拉宫。”
……
“生化课要交作业,不然真的要不及格了……”
……
顾言行笑了笑,继续翻看。
两页的空白过后,是哈尔滨的旅游路线:
“第一天:中央大街、索菲亚教堂。”
“第二天:防洪纪念塔、萧红故居。”
……
顾言行继续往下翻着,却发现后面全是空白。
顾言行刚想把本子合起来,突然发现本子的最后几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与前面不同,这里的字迹清晰而娟秀。
左上角写着日期:“4月15日。”
那是程北路住院治疗的前一天。
第一行写着:“写给电疗后的自己:”
顾言行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切地向下看,上面写着:
“明天是电疗的第一天,我不知道电疗会对我有什么样的改变,但听说电疗会让人失忆。为了以防自己忘掉顾言行,我写下下面的内容,给失忆后的自己。”
“第一次见顾言行是大三上学期的有机课。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毕竟,他这个人嘛,给人的总体印象就是没印象……”
顾言行低声笑了起来,继续向下看。
“有机课可以说是我上过所有的课中最无聊的一门了,每天都是苯环、甲基、构型、图谱……到现在,我唯一记住的只有纽曼投影式,因为它长得实在像个乌gui……”
顾言行大笑起来,其实她说的没错,的确长得有点像乌gui。
“后来,老赵出国,顾言行成了代理导员。再后来,我去了西藏,想死在那里。然后,我没死成,默默地自己回来了,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学校和父母的狂轰乱炸。回来的第一天,我好像和顾言行吵了一架,为什么吵架,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比较烦躁。第二天,我在校长办公室又见到了顾言行,校长说要开除我,爸爸逼我道歉,然后狠打了一巴掌。我跑出去,哭了一会儿,顾言行过来,递给我纸巾,我没理他,还抽了很多烟。晚上,我和顾言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