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你是谁,出门也不带个身份证,我又不是管户口的,上哪知道去!”慕栗霍地站起来,奔向门口。
郁时年低头看手上的手机,开了机。
点开通讯录,里面寥寥无几的联系人,从头滑到尾,也没看到一个比较像她家人的联系号码。退回桌面点开聊天软件,又发现有设备锁,而她根本知道解锁图案。
放下手机,费力的拿过来放在一旁的书包,里面除了书本和钱包之外,在没有别的东西。
干瘪的钱包里面,除了二百块钱,其余什么都没有。
她轻叹口气,把东西又放回原位,躺回床上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躺好,门被推开,慕栗气势汹汹的拽着医生进来:“给她检查一下,她肯定跟我这装傻充愣呢。”
才刚躺下的郁时年,又被护士推着去做了个脑部检查。
没多久,结果出来了,她被慕栗推着听结果。
医生看过了ct片后,开口道:“从片子上来看没什么大事,”他指着片子上的某一处,对慕栗说:“你说的失忆可能是她被撞倒时磕到了后脑,脑中血块压住了一部分记忆神经,造成的短暂的失去记忆情况,这种情况手术放血就好了。”
“什么?”慕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说还要做手术?”
“是。”医生点头:“病人才手术完身体还没有恢复,先推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郁时年问慕栗:“我是怎么被撞了?”
“我怎么知道!”慕栗没好气的回答。
郁时年也不生气,继续心平气和的问她:“那你为什么会救我?”
“我烂好人呗!”慕栗说。
当时她只是路过,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一个不忍心就打电话给急救,结果急救那边过来后,就问了句是谁打的电话,之后……她就被两个护士推着上了救护车。
“谢谢。”郁时年说。
“我可不是不求回报的好人,你别想着拿这两个字打发我。”慕栗说:“你把我垫付的医药费还给我,我谢谢你全家。”
她低声笑了起来,“谢谢我的全家就不必了,倒是我全家,可能要谢谢你。”
回到病房刚躺在床上,手机又被慕栗塞到她的手中:“把你通讯录中的号码挨个打一遍,我就不信这里面就一个你的家人都没有,总不能那么巧,你也是孤儿!”
郁时年接过手机,又点开通讯录,拨出了第一个电话。
在她等待接通的时间里,慕栗倒是接了一个来电。她当时正在削苹果,开了扩音:”喂?”
“哪个病房啊?”电话中传来一个男声。
“322。”才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没多久,门再次被推开:“我还以为是你出车祸了呢!”
郁时年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一个穿着白色风衣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或域。”慕栗叫他:“我攒了几个月的血汗钱就靠你给我要回来了。”
或域笑着走近:“我又不是讨债公司。”到床边,俯身过去瞧了瞧郁时年。
她下意识的躲开,对方在下一秒撤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慕栗被他的话气的差点摔了手中的苹果:“你不是说你学过心理学,还学过催眠术嘛,你把她催眠,唤醒她失去的记忆。”
“催眠可不是这么用的。”或域绕道另一边的病床上坐着:“而且,这个姑娘看着不像是失忆的,很可能就是脑子撞坏了,短暂失忆,只要……”
“别提手术。”慕栗捂着胸口说:“提着两个字我心疼。”
“瞧你那点儿出息。”或域接着说:“短暂性的重点在短字上,只要时间到了,就会想起来了。”
慕栗哀嚎:“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还和薛珊、陆长深约好了出去玩的,都怪你,耽误我时间。”
或域瞪了她一眼:“这么说你老板,小心我以后扣你工资。”
“随便你。”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慕栗抽出两张纸擦干净手指,站起来:“算了不想聊这个话题了,饿死我了,我还是买个饭去吧。”
走出两步,又停下,转头问郁时年:“你想吃什么?医院也没什么好吃的,我随便吃点,你也随便吃点吧。”
“谢谢。”郁时年笑着说。
或域半靠在另一个病床的床头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玩手里的手机。
等关门声一响起,他突然放下手机从床上起来,走到郁时年的身边,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但人不坏。”
郁时年点头:“谢谢,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或域收回手:“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再见。”他说。
或域把手机收进口袋,迈着大步子向外走。
在开门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郁时年。”
郁时年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