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跪趴之后浮出来的肩胛骨,官泽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
“放你离去,你能去哪里?回曲溪村种田酿酒?”官泽压抑的声音传来。
“不劳王爷费心。”
“张宝华,你身上的伤好全了?”
“劳王爷记挂,已好了。”张宝华跪趴地上,不知道官泽忽然问这些做什么。
“我问你,挨打的时候痛么?被孙章许三全欺辱的时候生气么?知道许三全不过一个猥琐泥腿子也敢打你娘主意的时候愤怒么?”官泽静静的现在原地,淡淡的语气每说一句张宝华嘴唇便抿紧一分。
痛,生气,愤怒!但他不想说,更不想让官泽看见他的狼狈样,只是捏紧了拳头跪着,不发一言。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在我这个位置看来,草民布衣性命确实如蝼蚁,”官泽接着开口:“所以,你应该明白,只有拥有权势才能让你不再受人欺负,只有拥有权势你才能保护你娘,你没有权势,所以你护不住任何人,甚至还会因此丢掉性命。”
张宝华皱紧眉头。
官泽忽然拉着张宝华的胳膊将人一把拽起来推到在一旁的软榻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危险:“只要你跟我走,我就给你权势。”
张宝华瞪大了眼睛,心里慢慢涌上害怕,想挣开官泽的桎梏,可才动了一下就发现官泽禁锢得太紧,他根本无从逃开,只能被他锁在怀里。
“王爷什么意思。”张宝华想要忽略心中的惊恐,平静的张口,不想被官泽看出异样。
官泽此刻将人禁锢在怀中,手下鲜活温热的躯体不禁让他回忆起曾经和张宝华的缠绵时光,对比眼下这人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逃离自己的情景,官泽头脑中的理智渐渐消散,他眼睛发红,充满了悲伤和愤怒,狠狠的低头咬上了张宝华的嘴唇,霸道而狠厉的入侵,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
“唔…唔唔!”张宝华着实被吓了一跳,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惊恐和怒火在他心里交织,挣扎间张宝华摸到官泽腰间的匕首,没有犹豫,他抽出匕首拔掉刀鞘,刺在官泽腰腹,温热的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张宝华的手上,等张宝华反应过了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连忙颤抖着松开了匕首。
官泽理智被疼痛拉了回来,停下了侵略的动作,微微抬起身子目光如炬的望着张宝华。
张宝华躺在软榻上软了身子,不敢看官泽的眼睛,视线慢慢下移看到那把匕首,十分的眼熟。
这把匕首也曾经插在他的胸膛,张宝华愣了。
血越流越多,官泽的脸色随着血ye的流失变得苍白起来,他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慢慢放开张宝华坐起来,伸手到腰间噗一声将匕首拔出来。
张宝华也坐起来,往后蹭了蹭,碰到软榻的扶手。
“王爷……快叫大夫吧。”张宝华讨厌血,转过头去低声说道。
官泽却没去让人找大夫,而且拉过张宝华的右手,张宝华不解的看着官泽动作,微微蹙眉:“王爷?”
官泽将匕首放到张宝华手心,握着他的手带他拿着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
张宝华想抽回手却动弹不得,官泽有些冰凉的大手就这么握着他。
“你应该刺这里。”官泽说道:“你如果想杀了我应该刺这里。”说着竟然带着张宝华的手用力,刀尖慢慢一点点刺入官泽的胸口,张宝华意识到官泽在做什么,用力往后抽手,但他的力气在官泽面前根本没有什么用,眼看匕首插得越来越深,张宝华失声:“王爷!你疯了!你放开!你放手!”
官泽目光温柔的望着张宝华,嘴角竟然带了一丝释然的笑意,而手上的力道一成不变。
“官泽!”张宝华喊道:“你放手!”
官泽一顿,张宝华得了机会挣脱开官泽的手,将匕首扔得远远的,抬眼狠狠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要死可以!别死在我面前!你别害我!我和我娘还不想为你陪葬!”
“你从未唤过我的名字,”官泽仿佛还沉浸在刚才张宝华叫他名字的那一刻,目光缱绻,柔声说道:“再唤一次可好?”
“王爷!你到底要做什么!”张宝华几近奔溃,愤怒开口。
“我想知道,”官泽语调悲伤:“你把匕首刺进自己胸膛的时候有多痛。”
张宝华心猛然跳了一下,怔愣在原地。
“你……”张宝华喃喃开口。
官泽缓缓点头。
“呵…呵呵呵……”张宝华忽然笑了起来,笑够了玩味的盯着官泽:“怎么,王爷是来抓我回去兴师问罪的?王爷,你别忘了,我是个连自己哥哥都敢毒死的人,你就不怕我捅死你?还是说王爷觉得杀了我至亲之人一次还不够,要杀第二次!?”说道后面张宝华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胸口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也对,在王爷看来,我和我至亲之人的命和蝼蚁没有区别,我们天生就贱,又怎么比得上你金贵的王妃,怎么比得上如玉一般的无双公子?我们,死就……”
心痛几乎要将官泽淹没:“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