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推辞道。
“那将军在此等候,哀家去看看皇儿。”周氏说罢便进了内室。
季斐墨阻止不得,有些担心玉烨天的情况,又不便在母子见面时进去,只得坐在一旁翻阅着六部呈送的折子,挑出些无关紧要的放在另一边,只留下要立即批复的准备让玉烨天处理,一边留神内殿的情况。
不过两刻时间就听到一行人匆匆出来的脚步声,放下奏折站好,果见太后出了内殿,脚步甚急,神色不悦,心叹果然又惹着那一位了,不动声色道:“微臣恭送娘娘。”
“季大人,您别站这儿了,陛下那里…”
收拾起方才分好的折子,季斐墨在伏安期待的目光中走进内殿。还没走近,就能看到靠床坐着的人一脸冷漠。
“怎么了,每次见个面就要摆脸色…”到了床边才发现玉烨天竟只披了件单衣,身后也没有丝毫支撑,此时已将一手抵在后腰,脸色也苍白得厉害,皱了眉有些着恼地想太后这做母亲的也不顾及烨的身体,竟让他在隆冬的季节里这么冻了半个多时辰,心疼地扶过他转过身子靠着自己,带着寒意的体温让季斐墨的眉蹙得紧了些,拉过被子盖好,使了些柔力按摩着他有些僵直的腰背:“难受吗,要不要躺下来?”
玉烨天见他进来气就消了大半,身上的不适也在他的动作下缓解了许多,靠在温暖的怀里兀自摇头:“我没事,就是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才没搭理她。”
“算了,恼起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再说,她毕竟是你母亲。”季斐墨把奏折放在床头:“你这两天都没早朝,递来的折子在外面搁着,我稍微看了下,要是不累的话,就把这几本先批了吧。”
“她可没有把我当儿子…”年轻的帝王低了声音,那个身为他母亲的人不受宠时整日愁云惨淡,怪他不能得到父皇的宠爱,一心只想被人怜惜,大病小病从来不断,他的病痛她从未发现过,只当他天生强健,他受兄弟排挤太傅打压她也只会怪他不争气,何曾对他有过母子之情…
侧过脸靠着暖暖的胸膛蹭了蹭:“我有你。”
足够了,有你早已足够多,你给了我的足以填补这些遗憾,填满了,溢出来,护着整颗心不再伤痛…
“还有他啊…”季斐墨的手掌贴着隆起的腹抚着,把玉烨天拥在怀里:“折腾了这么久,快些看完睡吧,明天早朝去么?”
“嗯,太医说没什么事了。”接过季斐墨递来的折子翻看着,与他讨论着处理了几份就有些累了,在季斐墨身边,身体总是诚实地提出要求,也许下意识里知道这是可以憩息的怀抱吧……倦怠的神色逃不过季斐墨的眼:“困了就先睡吧,余的我先拟个大概批复出来,明天你斟酌着用…”说着让他躺下,在腰腹放好软垫让他靠着:“做个好梦…”
“唔…没有更好的了…”现在的一切对他而言已是幸福的极致,他只怕月盈则亏,守不住这时光,哪里还需要好梦……迷迷糊糊的念头转过,睡着的人唇角微翘,是季斐墨爱看的笑颜。
“阁主,墨音各部都已到达将军府…”,许久,一身黑色的人自Yin影中走出,低声回报。
季斐墨放下最后一份奏折,写下自己的批注夹在其中,活动着手腕点头:“我们今晚回去,你抽几个人在这里留意着。”思忖了下,托着玉烨天翻身侧卧,把自己的貂裘披肩垫在他颈后,在熟睡的人鬓角轻吻,重新坐下写了些什么放在他枕边。带着夜护直接在夜色中离开皇宫。
虽已是深夜时分,将军府书房密室内却灯火通明,夜阑、夜护前几日就在,一直待在京师重地的羽音阁夜羽,和接到通知赶回的夜凡、夜雅兄妹,甚至不请自来的尹颖都坐在下首,季斐墨看了一圈,才淡淡吩咐:“护,送尹小姐回她房间去休息。”
尹颖却不肯:“季大哥,姑姑要我来的,你不能赶我。”知道身为毒医的姑母对自家人的维护,尹颖要求留下来。
为什么娘亲大人唯一的娘家人是个这么任性的女人呢?季斐墨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想念那个虽然骄傲却从不任意妄为的人了…:“相信母亲不曾要求你参与阁中事务,护,送小姐回去。”
骄傲
这个送的意义在不同情况下自然可以不同理解,夜护干脆选择最简单的方法,使了五成力量把尹颖提了出去。片刻便赶回来复命。
“既然大家都在这,我就长话短说。”季斐墨示意大家都坐下,才继续道:“墨音阁历来有例,阁主令下无有不从,但你们都知道,我之前做出的决定,已经违背了这条惯例原本的用意,反而还损伤了墨音阁的实力,我为自己的失职向你们道歉。”
站起来制止了想说话的几人:“帮他是我选的路,并不是墨音阁,或者你们应该担负的责任,所以,今天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听从与否,若是不愿,就回洛阳墨音阁去,那里只会下达事关墨音阁的命令,留下的话,听从的就是季斐墨的命令,不管去留,我保证一视同仁,但令下无不从不会改变。”必须有绝对的忠诚才能保证所有的事按照计划进行。
季斐墨停顿了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