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只能颓然倒地。
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Yin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韩玄飞!好久不见!”
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陈君毅!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