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若想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待现在?”
说着,李文柏指了指木盒,“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掉吧。”
李二愣了愣,问道:“三子是逃犯,直接宣布他死了,不好吗?”
在他看来,三子又不是他们杀的,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李文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三子逃了几个月?”
“呃……半年多了。”李二下意识回答道。
“一个逃犯,在逃大半年,到现在才伏法,你还想公布出去?”
李文柏没好气道:“你不要面子,我还要脸呢。”
李二这才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不由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快去,把这东西处理了。本官的卧房都熏臭了。”
李文柏捏着鼻子,很是嫌弃地挥了挥手,示意李二把木盒子拿走。
李二也不嫌脏,一把抱着木盒子,把盖子盖上,离开了卧房。
……
到了中午,李二传来消息,罗武已经回到大牢,安静的待在自己原先的牢房里。牢房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李文柏点点头,看来这个罗武,还是很讲原则的。
他没有再去大牢探望罗武。按理说罗武给他送了一个这么大的恩情,于公于私他都应该亲自去表示一下感谢。
但他还是没有去。
去了能干吗?说一声谢谢吗?
他是个死刑犯,早就没了求生的念头,杀三子也不过是求个报答而已。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一声谢谢,并没有什么意义。
与其去探望他,还不如让他多活些时日,让他在死之前,能看看前庭政令实施的效果。这样,走得也能更心安一些。
于是李文柏将罗武的杀人罪名定下后,又将行刑日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为的,就是让罗武亲眼看看政令的实施效果。
当然,李文柏也不会让罗武的母亲白死。无论如何,罗母都是因为铜器作坊克扣工钱才导致没钱治病,才死的,所以不管是杨邦这个作坊的东家,还是作坊负责发放工钱的管事,都要问责。
不过按照大齐律法,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罪行,最后的惩罚也不过是发点银子罢了。
但是李文柏是什么人?他是商人。只要涉及到钱,他哪里会就此放过?
所以,在他的强硬手段下,杨邦又被强行罚没了五千两。
一条人命五千两,怕是封疆大吏,也很难值这个价吧。
杨邦本来自然是各种不愿意,五千两对于他而言,也不算是小钱了。更何况他刚往府衙的府库里送去两万两,现在正rou痛着呢,哪里肯再罚五千两?
但是眼看着李文柏将罗武母亲的死全部赖在他的头上,罪名是越扯越大,他终于还是认输服软了。
五千两就五千两吧,总比被这李文柏坑的没了命才好。
至于李文柏将罗武的行刑日期定在一个月后,杨邦倒是没什么大的意见。反正杀害他儿子的人已经判了死刑,早一个月晚一个月,也没什么要紧。
只要李文柏别不给他判刑就行。杨邦最怕的,就是李文柏包庇罗武。现如今李文柏势大,又是西州一把手,要真铁了心要包庇罗武,别说是前庭,就是整个西州都没有人有任何办法。
罗武的罪名和行刑日期已经定下,接下来,就是政令的执行问题了。
司户朱江因为全权负责政令的执行工作,自从昨天政令颁布后,他可以说是整个前庭最忙碌的官吏了。
这是一项利民的政令,提高了作坊工人的月钱和待遇,百姓们自然欢呼雀跃。但是对于豪绅商户们而言,这政令无异于是在剐他们身上的rou。
工人们的工钱提高了,那么他们手下的作坊利润自然就要降低。钱少了,不就是剐他们身上的rou吗?
所以哪怕是刺史府亲自颁布的政令,那些豪绅商户们,还是不愿意接受。
这就累苦了朱江了。
杨邦这个自家老岳丈那里还好说,他本来就被罗武吓怕了单子,生怕李文柏又挑什么理由把他送进大牢和罗武关一起。所以朱江跟他说起政令的事情,杨邦没有怎么犹豫,便答应了。连自家女婿都认怂了,他这个刚刚死了儿子差点自己小命都不保的老人,还能做什么抵抗?除了服从政令,他别无选择。
至于其他那些豪绅商户们,就很难说了。
他们没有真正接触过李文柏,不知道李文柏的利害和手段。对于这位前庭新来的刺史大人,他们都是从民间口口相传的传说里听来的,只知道李文柏对付官吏很有一套,不管上司还是下属,他都不带怕的。而且还很会做生意,文兴县的几个大作坊,听说都是李大人办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听说,这位李大人,还能对没有犯法的商户下什么狠手。
在他们看来,压低作坊工人的工钱,又没有触犯哪条大齐律法,他李文柏就算是刺史,也不能凭空惩处他们。
这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