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便尿。
柳爻卿想起自家孩子刚会说话的时候就知道要拉了尿了, 总要弄出动静叫厉氏知道,像小宝的孩子这么大, 已经用不着怎么Cao心了。
“爹啊。”柳全锦跪在地上,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穿的就是在大棚干活的衣裳,崭新崭新的, 料子也好, 再看看柳老头,柳全锦心里实在是难受, 眼泪哗哗的流,别的话倒是没说出来。
“阿爷。”柳爻卿叹气,竟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好。
看看柳老头把最后的家底都折腾没了,就这还要给小宝的孩子扯心布料做衣裳。孩子长得快,家里要是有旧衣裳,改改也能穿,只要外面一层是新的就很体面,哪用得着里里外外都穿新的,实在是穷讲究。
柳老头脸色灰败,看了眼柳全锦,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两天又要搬家。”
回上谷村是肯定回不去,柳老头也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面,倒是别的村子应当能去,总比住在镇上花费少。
都到了这个程度了,也没听到柳老头说柳全福、说小宝的一句不好。
“搬去啥地方,阿爷回头给个信。”忠哥上前一步道,却也没说要自己帮忙。
虽然断了关系,但柳全福还是血脉上的亲爹,忠哥可以不管他,等着以后柳全福百年了,他还是得过去看看,尽最后一点为人子的本分也就是了。
柳金梅和张大山呆呆的没说话,俩人现在知道颜哥儿和知哥儿没错,自己不会说话做事,那就听自家哥儿的,那样总没错。
“成。”柳老头点头。
眼瞅着柳老头今天没打算搬家,柳爻卿便做主道,“我们凑了些大钱,阿爷拿着吧。”
柳全锦赶忙把自己拿来的东西送过去,柳老头看了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认收下了。
现在家中没有进账,柳爻卿做主送来的东西,柳老头想不收都不成,实在是家中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
屋里冷清清,也没烧炕,没烧热水,几个人站着干巴巴的,眼瞅着柳老头也没有叫小宝出来帮着招待的意思。
柳爻卿估摸着时候,觉得差不多了,领着人往外走。
厉氏走在最后,看着柳全锦还没有起来的意思,便站在门口等。
“老三。”柳老头端着架子,看了眼门口的厉氏道,“你留下来帮忙吧。”
“叫他留下来可以,反正家里也不是他当家,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厉氏道,“不过往后可就别回来了。”
山上本来就不姓柳,真正做主的是柳爻卿,他若是真的发话不让柳全锦回去,哪怕是亲爹也不行。
“老三媳妇,你这是想和离?”柳老头顿时板着脸道,“平白无故的怎么能和离?”
他摆出难看的脸色,若是换成以前,厉氏保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叫公公不高兴了,自己这肯定是不孝,得想法子改错才行。
现在厉氏却根本没放在心上,头头是道的说:“当初三房几乎净身出户,那些薄田就是柳家的田产。山上的所有东西可都不是他柳全锦的,而是我儿子卿哥儿的,跟三房没得关系。我没说要和离,只是今儿个想要说明白。”
别说当初分家了,就是现在三房跟柳老头的关系早就断了,柳爻卿带人来看看他,那是出于心善,可不是糊涂了。
柳全锦认亲爹,却也应该清楚,现在是谁养着他。
“三房的财产就那些薄田,现在分给兴哥和辉哥,孩子爹名下是半点没有的。”厉氏继续说。
李氏抬头看了眼厉氏,觉得儿媳跟以前判若两人,若是分家前,厉氏从不敢这样直接顶撞,说话都不敢大声。
“你们防着老三?”柳老头脸色难看道。
柳爻卿回头见厉氏在门口,柳全锦还在屋里,便跟哲子哥又折了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便上前道,“对啊,就是防着我爹。我天天惦记,生怕我爹把山上给卖了,到时候我还有孩子,那么一山的人,吃什么、喝什么去……”
这是明目张胆的怀疑柳老头会叫柳全锦做什么,可把他气得脸色铁青。
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结果让柳爻卿气得血气上涌,一句话没说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柳爻卿也没慌张,让等在门口的忠哥帮着叫镇上的大夫 ,自己利落的拿出银子。
柳全锦忙前忙后的伺候,还烧了热水,见着灶房就剩下一点柴火,又想着帮忙打点柴送来,看到柳老头身上的衣裳破,又想着脱了自己身上的给他。
“话还是那些,爹你自己选择吧。”柳爻卿道,“别叫我娘难做。你就是霍出命伺候我阿爷、阿nai,还有我大伯,他们就能高兴了?我看不见的。方才我大伯跟你偷摸着说话,是不是让你留下来,好吊着我?你毕竟是我亲爹啊。”
这话就当着大家的脸面说,柳全福心里头那点小心思直接被柳爻卿撕扯出来,明晃晃的摆在地上,叫大家看清楚。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柳老头喝道。
“爹你要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