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并不是这gui馆的人,这一点楚桓和左康都知道。但他们却实在不知玉公子一定要留在后、庭花的隐情,顿时追问:"良玉当初要等的是什么人?"
"不知。"胡不归看看温良玉一副失忆模样,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告诉他人:"温贤弟只说若有一天他离开□□花必非自己心愿。到了那天我千万要护送他到吴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现充,一脸血~
逐章网审
☆、第二十五章 谁是蜘蛛(修文)
要不要跟随胡不归去吴地呢?
左康坚决反对:"吴地离桐州迢迢数千里,即便是常人也需走上几个月,良玉哪还经得起这个折腾?再说胡不归虽口口声声到了吴地后良玉身上的蛊毒会有解决的法子,却语焉不详,根本说不出良玉当初在吴地有什么安排。良玉如今又失忆了,若是到了吴地后发现胡不归所说只是个幌子,岂不是竹篮打水、白跑一趟?"
"到吴地其实用不了那么久。"温良玉倒十分淡然:"你说的几个月那是陆路。我们若是走水路,经虎跳峡离开桐州,再顺着沧浪江河道绕过浮葭山和雁荡峡,最后直切入盛产离乡草的大沼泽,路程便可缩短一半,所用时间也会更少。既然阿鹫都说此时对我身上并存的两种蛊没有法子,胡不归又说我之前对今日的困境已有预料,我倒真不如到吴地看看去--若真能解了蛊毒那是最好,若不能解,一路寄情山水,也不枉剩下的时光。"
在枸雪城时他就将书中世界的地理风物志看了不少,因此对山河格局了然于心。作为一个常在各种作品中穿来穿去的书中人物,温良玉深谙主角不死定律,明白写手老大不会这么轻易就搞死自己,乐得到吴地看看那个胡不归有什么花样,也顺道解开玉公子中蛊背后的迷局。
"这条水路在图卷上看着短,但它若是好走,往来的旅客行商何必舍近求远选陆路?"左康摇了摇头:"再说你以为胡不归是什么好人?他……"
叹了口气,左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拧起眉,紧紧攥住手中的剑,面上显出犹豫来。楚桓也是踌躇,片刻后转向红鹫:"阿鹫姑娘,以良玉的状况还能远行吗?"
"以离乡草催发之烈,还留在这里不过一年半桃花殒就会彻底长成,到时蛊成人殁,就算是我出手也拖不过两年。"红鹫坐在船尾慢条斯理地磕着瓜子:"我觉得小阿弟说得不错,若左右都是死,倒不如索性探个究竟。说不定他失忆前早已做好了安排,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商议定了,一船人开始收起船锚,由清涟江出发了。胡不归没有登船,只是着个老仆摇了乌篷船在后面远远跟着。楚桓早知他这种"遗世独立、远居世外"的风格,乐得他闪得远远的。红鹫也不再撑她的竹筏子,而是到木樨镇购置了几套汉人衣衫,像汉家女子那样的妆扮起来。她的银腰带解下了,鸦羽似的长发也细致地梳起--红鹫常会坐在船尾,瞧着清涟江的流水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温良玉总觉得红鹫对这次离开故乡的远行是极高兴的,仿佛完成了许久以来的什么夙愿。想到那远远跟在大船后面的胡不归,温良玉很疑心她是暗地里与他有什么勾结才一明一暗地这样将自己看着,即使在夜间也不进她的舱房休息。于是温良玉常悄悄地窥伺红鹫的去向,但他还没发现这越女的蛛丝马迹,却在某天夜里发现了另一个常潜藏在自己身后的人。
"不必再藏了,我知道你在上面。"温良玉叹了口气,在游船的立柱上敲了一记。他的耳力极好,虽然江心流水潺潺、两岸虫鸣不断,他稍一凝神仍能察觉到隐藏在夜色中的细微呼吸声。
一个黑影从船舱大梁上跃下,声音听着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我只是不放心你在夜间一个人出来。"
握着腰间剑柄,左康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他感觉局促时常会这样。温良玉不由失笑:"世子在座船上安排了那么多护卫,难道你还担心我遇到了水匪?"
自从在垂泪湖畔经历那一番惊险后,楚桓又添置了几艘辅船,满载了护卫补给伴随大船前后。若有人想在江上接近主船,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当然不是担心那些劫财的匪徒。"左康索性直说了:"良玉,你为何那样信任那个胡不归?"
来了来了,看来这一位面对那"后、庭花的老相好"时,也打翻了醋坛子,因此老大不愿意数千里都让此人跟着。
"不是我很信任他,而是我觉得自己置身于蜘蛛的网中。若想揪出蜘蛛来,就得顺着蜘蛛放出来的线慢慢地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