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雨婷并不姓胡,他并不是我的父亲!他有什么资格来安排我?”
房中气氛陡然降到冰点。许久那人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好吧,好吧。你这样一闹,事情便已脱离我的掌控。我本是投鼠忌器,如今可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说罢,他一拂袖子转身离去。江雨婷在他身后说道:“你不必顾忌什么,你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顾忌。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像过去那样左右逢源吗?”
这话隐隐有些威胁的味道。于是那人停住了,片刻后才说。
“如此,就让我们各各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到了这里我觉得脉络已经很清楚了。猜猜这人是谁→_→
☆、第五十七章 人质(上)
温良玉很苦恼。他本以为终于揪出那个在自己身上下了离乡草的人后就能够摆脱花肥厄运,从此悠哉悠哉;可没想到那姑娘嘴巴这么硬,女人最珍爱的容貌被毁都无动于衷。
温良玉很苦恼。因为侍琴一大清早就跑来告诉他一个堪称噩耗的消息:“公子不好啦!校尉府今早敲了丧钟,说是昨夜有人进府吓死了校尉公子,眼下正满城搜昨夜闯入校尉府的生人呢!”
敲了丧钟?那个校尉公子死啦?
悲戚的神色在温良玉脸上浮起——他当然不是为那什么带了人来追杀自己的校尉公子伤心,他只是想到只要被校尉府搜出来,在这官扎驿里活生生就被变成关门打汪了。
“这也实在是太快。我们昨夜刚刚把人抓来,今天早上他就死了。”虽然原来一定是那画舫姑娘用了白衣社秘术吊住那人性命。“如今城门还有没有没关的?”
“城门已全都关闭,不让进也不让出了,公子。”
又是一个意料中的答案,温良玉不由扶额,这次自己捅下的篓子可真不小。出了客房,众人都已齐了。城中有兵丁在挨家挨户地比着户籍册子搜人,凡是面生都逮了去。街上一阵sao乱,而这份sao乱渐渐往众人栖身的客栈涌来。
城门紧闭,无处脱身。虽然当初来官扎驿就是为了揪出白衣社的蛛丝马迹,可才一发现就被官府搜捕,还是让众人措手不及。
“校尉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白衣社的人吗?”温良玉问。若是知道自己儿子竟参与了这样恐怖组织,当爹的遮掩还来不及,断不会大张旗鼓地抖搂。
“知不知道又怎样,已是死无对证。再说人家痛失爱子,如今只想着报仇,谁还顾忌那些。”楚桓明白温良玉话中所指,摇头叹息,忍不住又说道:“良玉你这次行事实在过于莽撞。”
“他们要来便来,我可不惧。”罪魁祸首之一的沈昀不以为然:“你们若是有什么顾忌不愿和他们动手,我只背着阿鹫远远地逃就是。”
他要带着红鹫或打或走都轻松之至,可其他人呢?温良玉看了一圈其他人——侍琴的战斗力几乎为零;百草枯虽然拥有高能武器,可只要一公开露面就是把活死人的存在大白于天下,今后都不要想有安生日子过;左康倒是也有本事逃走;而楚桓……
他的心揪了一下。楚桓是世子,又是风行营首领,和白衣社搅和在一起已够糟糕。如今自己偷了云在青天水在瓶成了影都的逃犯,画舫姑娘、左康、百草枯都有着白衣社的身份——明知这些,他楚桓不但没把这伙人上缴朝廷还与其同行一路,一旦被人发现,想洗去一身腥可就难了。
温良玉忽然明白了楚桓的不易。一直以来自己私心左康,可从枸雪城到木樨镇再到桐州,却是楚桓偏袒和为自己付出更多。否则楚桓安安生生做一个贵胄公子不是更好,何必万里迢迢跑到西疆来受累?所为所求无非是想保住他温良玉一条小命,如今却要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楚桓的手在袖下握成拳,太阳xue上青筋突突地跳,显然在暗暗咬牙,不知心中有怎样的天人交战。温良玉的心忽然软了下来,叹道:“罢罢,我且去校尉府自首。城防一松你们就出去,我随后再去寻你们便了。”
“良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去自首不是寻死吗?”左康急了。楚桓也深深看他一眼:“事情尚未到你想的那部田地。我好歹身为世子,他小小一校尉还能奈何得了我了?”
客栈门终于被官兵破开。想来早有线报,他们来得如此迅速,看来街上那些纷乱不过是幌子。
“奉校尉之令,搜捕白衣社余党!”
搜捕人一进门就亮出这顶大帽子。看来渗入官扎驿的白衣社组织果然厉害,不仅能调用官兵,还能在事情败露后反咬一口。
百草枯是早已藏进大箱子去了,红鹫由沈昀在后房照顾着。其余人均有应付之计,唯有那画舫姑娘是个大难题——她一旦被搜出,可就百口莫辩了。眼下放她不得也杀她不得,从校尉府中抓出来的,校尉府不可能对她不认识。
于是楚桓端坐于堂中,冷笑道:“这里并没有什么白衣社余党。官扎驿校尉这是弄错了吧?”
同时一个侍卫在身边叱骂:“放肆!小小一个校尉竟敢惊扰贵人——你们当世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