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再让红鹫把似花还似非花取出来,咱们紧接着用玉瓶把那花儿还原成本来面目,这不就彼此如愿、皆大欢喜?”
“百草枯是这样和你说的?”江雨婷诡秘地笑起来:“看在你打败宗主、帮我一忙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白衣社的秘密远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因为机缘巧合这把钥匙落在你的手里,所以所有各怀心事的人都只能借你的手才能实现他们心愿,这样就难免半真半假、各有隐晦。而最终谜底只有等你到白衣社总部,用这枚钥匙打开那把锁才会水落石出。”
所以你们其实都是欺负我已经失忆,对前情后事根本想不起来了所以怎么说都可以是吗?温良玉被她怄得说不出话来,砰的一声出去甩上门,心中犹是颤颤地发痛。
原来都是假的。他忍不住扶着廊柱一下一下地捶打。雪似的月光沉沉落下,他忽然察觉到周围多了一个人。
“谁!”温良玉厉声喝问,一个白袍的影子从暗中闪出:“是我。”
来的原来是楚桓。世子眼中含着悲悯,缓缓来到他身边说道:“良玉,你累了。我陪你回去休息。”
“你……都知道了?”温良玉迟疑地问。
楚桓叹一口气:“我早已猜出。良玉,白衣社的秘密是个腐蚀人心的怪物。因为它看起来太美太好,所有触碰到它的人总以为自己能抵挡得住它的诱惑,可是到了最后,却往往失去自己本心。”
“白衣社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是贪欲。”楚桓简明地说。温良玉微微苦笑,世子这三个字虽然Jing辟,却未免哲学了些。历经一夜折腾,他全身疲惫,与楚桓回到房中不多时就沉沉入睡。世子看了他一会,转身出了门去。
不知过了多久,银月东移,很快夜就要过去了。门轻轻开了,江雨婷和一人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开。江雨婷如往常一样白裙披发,被毁的半面用发遮住;而那人却是一身黑衣,一个狰狞的鬼面具蒙在脸上。
“我见了你的父亲,他对你留在此地很是担心。”鬼面后传出的话瓮声瓮气地:“但他已答应依我们的计划行事。”
“我的事与他无关。”江雨婷的神情极不耐烦:“他也并不是我的父亲。”
鬼面人对她这个态度早已平常,走到温良玉床前,注视了他片刻说道:“宗主要我来问你,刚才的幻境对他身体有多大影响?他体内的蛊现已成熟到什么程度?”
“刚才的幻境对他身体影响不大,也幸好对手按捺不住先侵入他的梦境,半真半假才让我圆了过去。他体内的花草蛊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就是那越女在他身上种下的金蚕蛊实在棘手;我这样探究不了他的心思早晚会出纰漏。”江雨婷恨声说道,脸上旋即消出忧虑:“现在让我担心的却是宗主,我对他的心思是越来越猜不透了……如果将来他对这人下不去手,我们所有心血岂不是枉费了?”
鬼面人不由沉默了,江雨婷所说其实正是他也担心的。但他知在大局中,胡乱的揣测只会误事,只得劝慰这个不安的同伴:“宗主谋划岂是我等想得到的?我们只需听命宗主,依令行事。”
☆、第六十六章 归来既
青槛山是这样一个所在,它坐落吴地边缘,圆圆地就是几个小山丘。吴界土地膏腴、随便播下什么种子都能有个好收成,自古以来就是帝国粮仓;青槛山民的生活却是贫苦的——层层梯田在青槛山拾级而上,一路只见草盛苗稀,当地人都说是缺水的缘故。
“我一路西来都不见干旱痕迹,这山上也青翠得很。怎么地里还会缺水呢?”温良玉不由好奇问道。
招呼他们的山民苦笑着摇头:“公子是有所不知。咱这青槛山的气象,与山下是全不一样的。”
翠绿的扁豆藤蔓爬满篱笆,淡紫色小花零零落落地开着,几只白蝴蝶落在花上。自从进入原吴国地界温良玉一行人就改换行装,只说自己是到这一带游历的,暗中探访左康和白衣社的蛛丝马迹。帝国平静了三百年,平常有的是各种钱多人傻的公子哥儿到处游荡,山民们乐得从他们身上赚些小钱,因此在院子里摆上一壶茶就与这些外来者聊开了。
“咱们青槛山的老祖宗当初犯事逃上了山,之后三百年子孙们都未下山过,就靠几亩山地换取衣食。”
所谓犯事是指青槛山的先人在武帝征讨吴王时投靠白衣社,白衣社事败后他们畏罪躲进了青槛山。
“这青槛山外表看着苍翠,可其实是个大漏斗子,根本存不住水土,连口井都打不出来。更奇的是都在一片天下面,往往落雨的云彩就偏了青槛山,方圆十里的雨下得哗哗的,可咱们这山上就是干巴巴地滴雨不下——住在这样地界,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哦哦,前半段好理解,无非就是这座山属于喀斯特地貌嘛。温良玉知道很多类似的地理。雨水从石灰石中渗下,侵蚀出地底的巨大溶洞、形成地下暗河,地表上反倒没有地表水。而后半段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这话说的不通,难道你们山头上还顶了看不见的帽子,把雨水都遮跑了?”楚桓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