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拥有这一份天真,并且愿意为这一份天真付出努力的人绝对不止是他一个。
每个人的力量就像是一汪清泉,虽然力量有限,但是只要坚持不懈,依旧能shi润周围的土地,总有一天,这些泉水汇聚成涓涓细流,汇聚成奔腾的江河,到时候,这个世界必然就会有所不同。
买下这块地的过程异常顺利,在胡群峰的安排下,罗蒙第二天就见到了那块土地的持有者,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长得高高胖胖的,皮肤挺黑,嗓门很大。
对方之前就对牛王庄的事情有所耳闻,又听说罗蒙买下这块地是想建nai粉厂,主动就把价钱降低了两成:“难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能有这份心,哪天你这个厂子建成了,到时候给我寄几瓶nai粉。”
老周见他也是个有心的,就打电话回牛王庄,让陈建华安排人送一些水果酒和一袋五十斤装的大米等东西过来。
之后老周又多坐了一会儿,正事谈完了,这个卖地给他的人便说起了自己从前的经历。几年前他出了一场车祸,伤得很重,几场手术下来,整个人元气大伤,当时他有一个朋友就是从水牛镇出去的,跟他说水牛镇清净,自己在这边也有房产,问他要不要到这里来静养一段时间。
这人那时候刚刚死里逃生,十分惜命,听了朋友的建议便带着老妻过来了,水牛镇果然像他朋友说的那样十分清净,他和妻子每天从那些山上挑菜下来卖的老农那儿买点农家菜,隔三差五买一只农家鸡炖炖鸡汤。
那时候水牛镇的物价还比较低,他们夫妻俩颇有些家底,出手也大方,买菜从来都不还价,渐渐的也就跟一些卖菜的农户混熟了,有时候连哪个村子有人要杀猪,他们都能得到消息。
他是在城里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的,见这些菜农每天挑菜到镇上卖,那么好的红心番薯一斤卖一块钱,还有不少人要跟他们两毛三毛地还价。
尤其是当年山上种番薯的人又挺多,本地人实际上消耗不了多少,于是价钱就直往下掉,七月半的时候还能卖到一块,等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就只剩下七毛了,等到九月初九重阳节,镇上的番薯连六毛都卖不起。
他借着自己的关系网,想给这些老乡找找销路,几个电话出去,就有些灰心了,因为那一年到处都是番薯,北方那边的,听说连五毛钱一斤都卖不到呢。
想了又想,他觉得自己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替这些老乡做些事?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之后,他也比从前看得开了,于是他就找了几个村民,跟他们说明年你们别种这么多红心番薯了,多种点高淀粉的,到时候他要在镇上办个薯粉厂。
然后买地建厂购置设备,等到第二年秋天,他果真就在镇上建了一个淀粉加工厂,这一年水牛镇上的农户倒是不愁卖番薯了,他却是愁起番薯淀粉的销路来了。
那几年农产品的价格普遍偏低,他之前没做过这个行业,做了淀粉出来也不知道往哪儿卖,那时候网络还没现在这么发达,手里头有什么东西要出,到论坛里说说都有人会打电话过来问,那时候他们就是登报,还有在一些地方电视台打广告,十几个字排好队,在屏幕最上边溜个圈,一个星期就是好几百,效果还不怎么样。
总之,这个淀粉加工厂最后还是黄了,亏了钱不说,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答应老乡的事情却做不到。
如今的水牛镇已经跟过去大不相同,但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重开这个淀粉加工厂了,离了自己熟悉的领域,他就是两眼一抹黑,加上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摔打,现在看到年轻人敢想敢干,他就觉得很欣慰。
没一会儿,四眼仔就骑着三轮摩托车把东西送过来了,枇杷酒杨梅酒猪血桃酒,每样都拿了两坛子,十斤装的,另外还有两罐子草莓蜜饯,一篮子新鲜杨梅,一篮子新鲜猪血桃,一袋五十斤装的大米,一大筐各种蔬菜。
“哎呀!好好!这个好这个好!”那卖地的一见到这一车好东西,顿时高兴得眉开眼笑,这么多好东西,有钱都不一定卖得着,尤其是这一袋大米,老周家的大米可基本没卖过,都做成那些小孩儿吃的米糊糊,放到网络上都快抢疯了。
办好了买地的事,又答应胡群峰改天请他吃饭,罗蒙就回自家牛王庄去了,买地的过程虽然顺利,时间却也没少花,该走的程序还得走,这么一忙活,就是一整天,等他回到自家小屋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猴娃子呢?”罗蒙进门,就看到肖树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找老常下棋去了。”肖树林转过头来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罗蒙上楼拿了换洗的衣服下来冲澡,楼上也有卫生间,也通热水,不过没安花洒,洗澡都在楼下,省得晚上上厕所又踩得房间里到处都是水。
老周洗完澡,轻轻松松地坐到沙发上,跟肖树林一块儿看电视。
“给。”肖树林从茶几上拿了张银行卡给他递过去。
“现在还用不着。”老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回要干的这事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