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里傻气的乡下丫头,如今也成了小有家财的一个成熟女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斗志,那些热情,都已渐渐离她而去。
对一个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战胜的,并不是艰难险阻,并不是道路漫长,而是她自己。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这个人今天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上一段情感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但是她本人其实十分清楚,她之所以会抑郁,和那个男人也并没有太大关系。
她就是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太失望了,心里面茫然了空虚了,觉得整个世界都索然无味了,这并不仅仅只是关于一个男人的问题,这是全世界的问题,或者说,就只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她今年才二十六岁,她的面庞还十分的年轻,她的身姿也是那样地曼妙,但是她的世界,却苍老得仿佛再也找不到任何生机。
“姐姐你要买花灯吗?”这时候从上游方向走过来一群小孩,向河边的游客兜售他们自己做的花灯。
“不买。”她说。
“哦。”刚刚那个问话的孩子应了一声,然后就丝毫没有留恋地向下一个顾客走去。
“……”她笑了笑,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河面上。网络上很多人都说,这个镇子上的氛围很好,是调节心情的好去处,但是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整个世界都荒芜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去处。
“姐姐你不高兴吗?”这时候又过来一个小孩。
“是啊。”她说。
“你别不高兴了,我送你一个花灯呗。”那孩子说着在自己的袋子里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一个最小的玫瑰花灯给她递过去。
“谢谢。”她微笑着伸手接过了那个花灯。
“这个是玫瑰花骨朵,别看它小,做起来也很麻烦的。”那孩子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显得有些小气了。
“这个花灯你卖多少钱?”她问道。
“说了是送的就不能收钱了。”这时候和那个孩子一起的另一个孩子就说了。
“是啊,我们走了。”两个孩子说着,就一前一后跑开了。
这实在是一个很小的花灯,还没有她的手掌那么大,由几个粉红色花瓣组成花苞的形状,里面还有一小截蜡烛。
据说因为考虑到污染问题,这一次花灯节上的花灯都不让用电池和灯泡,只给用蜡烛,相对来说,蜡烛是要环保一些,就算是沉到水底没能及时清理掉,也不会对水体造成多少污染。
既然白得了一个花灯,那就放了吧,她从旁边的一条石阶下到小河边,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亮了花灯中间的那截蜡烛,蹲下/身去,轻轻将它放在了水面上。
她的指尖沾到了一些河水,清清凉凉的,她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那一朵玫瑰花灯,然后它便一荡一荡地往小河中间的方向漂去,漂着漂着,和别人的花灯撞到了一起,两朵花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就又各自漂开了,只是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方向。
她的那一朵玫瑰花灯虽然小,但点上蜡烛以后,将它放在水里,那也是很好看的,粉粉的一朵小灯,在水面上映出一簇粉粉的亮光……
是啊,好看。已经多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了呢,大概就在刚刚那个小女孩问她是不是不高兴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有些不同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身边也有不少人关心她的病情,是加重了还是好转了,是正常了还是不正常了,谁又曾问过她高兴不高兴。
小河边人来人往,河面上的花灯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她看着自己的那一朵花灯越漂越远,脸上也慢慢露出了几分笑意。
是啊,她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这又算得上是什么问题呢?等她高兴了,一切自然就都好了。
在不远处的桥头上,老周一家这会儿也在看花灯呢,肖树林做的那个花灯特别轻巧,放到水里以后,被水面上的微风一吹就旋转了起来,转得那叫一个轻快,那叫一个好看,旁边还有许多人拿着照相机咔嚓咔嚓拍照呢,可把老周给美得。
水牛馆前面的那个小广场上,这时候最美花灯的评选还没有结束,好多人在放花灯之前,都要把自己的花灯拿到那边去打个分,分数低的就直接拿走,也不用记录,分数高到有机会拿奖的,那边会有人帮忙给拍个照,然后留下花灯主人的联系方式以及个人信息。
对于这个评选活动,老周是不管的,当初他们也找老周当评委,他才不干呢,这么好的日子,当然应该跟肖树林和猴娃子一起看花灯了。
“舅,我们的花灯都卖完了。”这时候,罗美慧和罗美玲那两个丫头也过来了。
“这么快。”罗蒙笑道。
“可好卖了。”罗美慧高兴道。
今天那些过来看花灯的人,掏钱都掏得特别爽快,他们自己做的花灯,按难易程度有卖十块的十五块的二十块的,她俩刚刚出去的时候两个塑料袋都装满满的,这时候都卖完了。
“我看看卖了多少钱。”老周伸手道。
这俩姐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