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让沈秋拿出法子来就是,哪里用得着她亲自上,又不是没男人了。
朝中也冒出不少“牝鸡司晨”的言辞,最后提出的解决方式竟和苏广化那个草包想出的法子相似。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既然秋指挥使的训练方法厉害,让她把法子拿出来,普及之全国的军队不是更好么?
这些人虽然官职不大,但架不住口才好,一时间煽动了不少人,竟给阳翟帝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文丞相等人暗暗心惊,当年康王就极擅弄权,没想到蛰伏这么多年,竟还握着这么大的能量。
更有御史中丞参沈秋连累皇上和朝臣。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将沈秋救驾的事情添油加醋,然后描述成故意将皇上置于险境又特地去救,就为挣得救驾之功,甚至劫持文丞相也是和刺客串通好了,就是为了施恩于文丞相,好在朝中寻求助力。
总之就是心机深沉的令人发指。
秋猎随驾的都是二品以上大员,只占朝臣十分之一都不到,他这言论一出,众臣几乎全都信了,一个村姑快速爬到高位的理由完全有了解释。
白玉瑾气得想揍人,那御史还威武不屈的道,“世子也小心些吧,说不定您也是被蒙蔽了,听说秋指挥使还救过二公子的命?秋指挥使没有新鲜的法子么,全是救命之恩。”
他话音一落,白玉瑾就毫不客气的将人揍了。众臣见皇上面有不快之色,却没有阻止,明显对御史中丞不满。
一向只在最后落锤定音的文丞相此时毫不避嫌的替沈秋作保道,“御史之职,是为皇上之眼,百姓之眼,明察秋毫,监察百官,而不是利用职务之便,对同僚污蔑栽赃,老臣认为刘中丞道听途说,凭空臆测,实不是御史职责。”
如果说文丞相替沈秋说话是出于救命之恩的话,户部尚书钱才进就公正多了,“秋猎那日,虽然去的人不算多,但事实如何,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刘中丞竟明目张胆捏造事实,污蔑同僚,臣请皇上治刘中丞渎职之罪!”
继钱才进之后,钟立辉也跟着附议,文官这边三大巨头都表态了,底下一大半的人都跟着表了态,武官那边更别说了,跟着去过的人都知道跟着沈秋有前途,此刻不卖人情更待何时?
刘中丞被罢免,那些一直摇摆不定的臣子才发现皇上对于此事的坚决,再清高也要保证乌纱帽在不是?就是别有用心的人也选择了暂时的蛰伏。
于是,第一场康王和皇上的这一场博弈,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过康王探到了阳翟帝的棋路,阳翟帝也隐约察觉到了康王隐藏的实力。
双方衡量过后,这最关键的一子,竟然还是要落在沈秋身上,沈秋训练出来的禁卫军,能抵得上以一敌百的护龙卫吗?
……
下朝之后,皇上叫住了白玉瑾,稍作收拾后顺便带了擅长妇科的李太医,一起出宫往沈宅而去。
刚到了沈宅门口,就碰到前来探望的文丞相长子夫妇,似乎还带着女儿文雅芊。他们没想到会碰到皇上微服私访,急忙见礼。
阳翟帝叫了免礼,顺便阻止了门房通报,颇有兴致的对白玉瑾道,“朕看这里还有镇国公府的车架,想必是姑祖母担心外孙媳妇,派人来看了,不如我们悄悄进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在朕面前沈爱卿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朕还不知她平常是如何呢?”说罢便让小厮在前面带路。
白玉瑾看着阳翟帝兴致勃勃的模样,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急忙抬脚跟上。
文醇泽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则有些犹豫,沈秋这种以女子之身做官的女子在京城实在是首例,她倒是男人能见,女人也能见。本来光他们自家一家人还好,大家就一起都见了,如今皇上和敬国公世子也来了,两个女眷跟着似乎不太符合规矩,沈秋总不能在自己对面摆个屏风,一边坐男人,一边坐女人……
文醇泽急忙止住自己脑中荒唐的画面,就见女儿一双漂亮的大眼中满是乞求之色,手还偷偷的摇着她母亲的袖子。夫妇俩向来无法拒绝自己这娇女儿的要求,文醇泽咬咬牙点了头,要说规矩,女眷见秋指挥使才是正经规矩呢,走了!
门房的小厮机灵的抬来了软轿,载了两位女眷跟上。
结果一行人没去后宅,而是跟着小厮去了前院的小校场。走近了就听见幼童清脆的大笑和白玉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名师出高徒,既然你非要拜我为师,我自然要对你严格要求,不然说出去,我沈秋的徒弟这么菜,太丢人了。”沈秋的声音懒洋洋的,“快起来,你是小姑娘么?”
阳翟帝照例阻止了要通报的小厮,走进校场,就见一向风度翩翩的白玉琛穿着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旁边还半蹲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幼童,似乎是在扎马步,此刻正拍着小手,小腿也随着一上一下的颠着,幸灾乐祸的咯咯笑,“小姑娘,小姑娘!”
白玉琛恨恨的瞪他一眼,小小的人儿却也不惧,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沈秋吊着一只胳膊,神情懒懒的,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