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这个发小儿都是温吞性子,没见他着急上火过,也没见他跟谁能打起来,连大声说话都没见过几回。就因为这个,大伙儿还给他起过一个外号,叫儒家。可这回,这小子竟然跟自己急眼了,就为了一只狗?!
吕岩觉着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能出什么事儿,你家那狗把那几个打手全给咬了,让警察逮起来了!好么……警察去的时候,那狗咬人咬疯了,全身是血都看不出本色(shai,三声)儿,把警犬都吓得动不了,一米八的五个武警,愣是没一个人敢冲上去!”吕岩撇撇嘴:“你可是养了个祖宗,要不是因为那些人故意伤人在先,你就得替你家这狗蹲拘留所!”
“外头警察还等着呢吧,你叫他们进来吧。”陈文昭懒得听吕岩吵吵,指了指门口。
这……这分明是用完了就踢啊……
吕岩无语,他这么大个人,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回,让狗给比下去了!
跟警察谈话进行的很快,无非是了解一下情况。听刑警队长说,今天遇上的那几个流氓,是专门帮人教训仇人的打手。那几个人也交待了,有人雇他们劫陈文昭,不让闹出人命,就是威胁威胁给个教训,还让带到一句话,别乱说话。
警方怀疑,买凶的人很可能是文物盗窃团伙。那晚上他们作案的时候,只有陈文昭在博物馆,因为担心陈文昭无意中看到过他们身上的什么线索,才威胁他别乱说话。
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查证,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陈文昭现在十分危险,犯罪团伙很可能再次行动。
“陈先生,你很可能无意中掌握了犯罪团伙的某些重要线索,希望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如果想到什么,随时给我电话。另外,我会从局里调人来专门保护你的,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队长说了这么一句话,作为谈话的结束,就是招呼着两个警员准备走。
“张队长,专人保护什么的,就算了吧!”陈文昭皱皱眉,他可不想让陌生人监视他的生活。
“一时半会儿也调不来人,先观察着吧,陈先生你要随时提防,保护好自己。”
“嗯。还有一件事……张队长,我的狗什么时候可以放出来?”
“什么狗?”张队长一时没反应过来,稍微愣了一下,忽然脸色沉了下来:“陈先生,你应该知道咱这儿有规定,居民禁止饲养大型猛兽。今天碰上的是歹徒,能算你正当防卫,要是哪天咬了无辜的人,你可是犯法!”
张队长说完,看陈文昭还是一副迷迷糊糊没怎么会意的样子,干脆直截了当道:“行了,你也别惦记了,现在估计早送到相关部门,该处理处理了。”
“处理?!怎么处理?小瑞不是大型猛兽啊,它就是一只狗……张队长,你帮帮忙!”
“我是刑警,不管这趟事,你这个归片警管,你要是非得找回来不可,就去负责这块儿的派出所问问。不过我可是提醒你,你那狗个头儿太大了,还是疯的,为了居民安全着想,人家不能还给你。我劝你还是算了,省的白费劲!”张队长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陈文昭心事重重地呆坐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地不安稳,吕岩在他耳边不知道吼了多少声,护士都过来骂人了,陈文昭才回神,吕岩气得张嘴就要骂,陈文昭却是面无表情地瞅着吕岩,瞅得他心都毛了。
“文昭,你没事儿吧……哥们儿胆儿可小,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
陈文昭不搭他的茬儿,直接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吕岩,你爸是军委的吧,你帮我办个事儿!”
——
陈文昭的伤不算重倒也不算轻,因为头上有伤医生非要让他留院观察三天。按照张队长交代的,陈文昭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被打的原因,就连吕岩也是以为他是倒霉被认错了才挨打的。跟单位请了三天病假,陈文昭就在医院开始耗着,因为担心小瑞的事情,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度日如年的。
吕岩带回来消息是第二天的中午,吕岩家里是高干,他这人办事儿又利索,基本上没有能难住他的事儿,陈文昭本来也没寻思这件事能有差池,结果吕岩却愁眉苦脸地告诉他,这事儿,没戏!
“我说文昭,谁告诉你你家那个是狗的?靠,我爸托关系都托到研究所去了,你家那家伙也没领回来,人家说这种猛兽是稀有物种,恭喜你小子要给共和国科学事业做贡献了!”吕岩拿陈文昭喝药的纸杯灌了几口水,推推陈文昭的大腿,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正在换输ye袋的护士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吕岩一个微笑立刻解决矛盾。
“怎么可能?小瑞明明是外国犬种,秦老板家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啊!岩,你再麻烦吕叔叔一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陈文昭有点急,护士拔针头的时候胳膊无意识地动了一下,被挑破毛细血管渗出一珠血。
“你以为我爸是金佛啊,军委跟公安部能扯上关系,到了研究所你能让我怎么办?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平时逮不住我,这下可算有机会了,嘴里不识闲地跟我念叨娶媳妇,我这是冒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