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起路来,拖鞋踏在老化的木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
老板给他们的房间是普通的标准间,不过是日式风格,推拉门和榻榻米让陈文昭很不适应,倒是地热供暖让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也觉得很舒服。
这家旅馆太小,似乎除了两个老板没有其他服务人员了,那个大叔老板后来又来了一趟,送了一壶烧酒跟冻伤药膏,说让他们喝着暖暖身子,还叮嘱陈文昭如果身上有冻伤千万别立刻泡热水,不然容易掉rou。
“小瑞,我怎么想怎么觉着这件事不对劲……”陈文昭念叨着,脱掉外套和鞋子,嘶了一声。
“冻伤了?”小瑞抓过陈文昭的手看,触觉有点冰凉。
“手还行,脚麻了。”陈文昭说着,挣开小瑞自己脱掉袜子,顿时让自己的双脚吓了一跳——不仅仅是颜色青紫,还肿了起来:“没事儿,拿热水泡泡就行了,小瑞,你帮我去打盆热水……诶?小瑞!”
陈文昭还说着话呢,小瑞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脚腕,拿手掌轻轻裹住他的脚暖着,接着凑近一些,把手包不住的地方直接靠近怀里。
“你干什么傻事啊……”
“疼吗?”小瑞抬头。
陈文昭有点不好意思,放低了声音:“还行,就是你不用这么弄,我直接泡水就行。”
“一会儿再泡,不是说立刻泡热水掉rou吗。”小瑞固执地摇摇头:“有知觉了告诉我。”
陈文昭嗯了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很,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把脚抱在怀里太尴尬,他又拗不过小瑞,只好别过脸,呆呆看着地上的烧酒和药膏。
“身上还有冻到的地方吗?”
“没……没有了。”陈文昭赶紧摇头。
小瑞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开口,但是表情还是一副不确认一下不罢休的样子。半天,他建议道:“要不就泡个澡吧,全身都暖和暖和。”
半个小时之后,陈文昭就全身光溜溜的坐在木桶里泡着,小瑞就守在一边,任他怎么赶都赶不走,还自觉自主地给他擦起背来。
“我一会儿得抱你出来。”全然不顾陈文昭的不自在,小瑞自得其所似的轻轻擦拭过陈文昭的肩头,冻过的皮肤在热水浸泡下微微有点发红,小瑞忽然因为让陈文昭陪他在雪地里走这么久,有点愧疚。
“你脸上好像也……”小瑞拿热毛巾敷在陈文昭发红微肿的脸颊上,皱起了眉。
“合着毁容了?”陈文昭笑了笑,身上局部冻伤的地方,发痒难受:“反正我是个老男人不在乎,呵呵,差不多有半小时了吧,不能再泡了。”陈文昭说着想起来,小瑞说了句我来,双手伸进水里,一把就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抓起浴巾给他好歹裹上,就这么放在床上。
过去宫里头给皇上侍寝,似乎都是沐浴之后光着裹上,抬到寝室去的。
陈文昭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反映出这么一句话,跟着脸就红了。
“我,我自己擦……”挣扎着坐起来,陈文昭赶紧阻止小瑞在他身上擦来擦去的举动——这要是让这小子摸勃起了,他可就丢死人了:“小瑞,去帮我借个吹风机。”
小瑞正准备帮陈文昭抹药膏,听见这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还是出去了。
陈文昭趁着他出去这会儿,赶紧把自己连擦带抹迅速收拾个利索,等到小瑞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浴衣坐在榻榻米上恢复了镇定。
“要不要喝口酒?”小瑞插上吹风机,开始帮着陈文昭吹头发。
“嗯……”陈文昭由着小瑞伺候,头皮被他轻轻抓着的感觉很舒服,伸手斟了一杯烧酒,小口的喝:“倒是挺清淡的酒味。”
“住下来,等你好了再走?”小瑞轻轻揉着陈文昭的头发,眼神很专注。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看还是算了,再说这家旅馆……总让我觉着不太舒服。”陈文昭心里不安,摇了摇头:“那个皮肤发白的男人,他的神情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反正不像一般人……算了,别等到天黑,咱们就回去吧,也不知道吉普车还在不在。”
“其实这里的也不是什么坏人。”小瑞轻声念了一句,被吹风机的声音压过去,陈文昭没听清,疑惑地回头看他时,小瑞就点点头,说了声:“好。”
稍微在房间里休息一下,身子暖和的差不多了,陈文昭和小瑞穿戴整齐,正准备出去。小瑞还是稍微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陈文昭:“能走吗?”
陈文昭乐了,心说我就是脚冻伤了,又不是骨折了,成心逗他:“不能走怎么着,你还抱着我走?”
小瑞愣一下,倒是表情严肃地点头:“抱着费劲,我可以背你。”
这下轮到陈文昭无语了,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瑞这个一根筋交流,干脆不理他,开门。
门才开了一道缝子,忽然什么东西呼的从门缝里钻进来,毛茸茸的一团白,陈文昭吓了一跳,刚往后让了一步,门就被谁从外面猛地打开。
“臭小子,你往哪跑!”外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