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弹起来,玻璃碎片四散飞溅,车子失控地超前冲去。
只是一眨眼,汽车冲断栏杆,掉下公路。
汽里的人天旋地转,被抛上又甩下,身体还承受著金属的撞击。宋子豪把嘉文死死地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充当缓冲垫。等车不再滚动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四十二)昏迷
突发的事故把嘉文的意识彻底打散了,剩下的只是求生的本能。
他从底朝天的车子里费力地爬出,把昏迷的宋子豪一起拖出来。他摸了摸宋子豪的身体。宋子豪大概是肋骨断了,头肯定也被撞伤了,有血从头发里流出来。
四周弥散著浓厚的汽油味,眼看汽车就要爆炸。
嘉文探身到车箱里。司机已经断气了,顾青山还活著。他忙去拉顾青山。
顾青山指著自己的下肢,对嘉文摇头。他的腰以下的部位几乎是嵌进了被挤扁的金属里,血rou模糊,如果要拉他出来,估计得把下肢截了。
顾青山发出微弱的声音:“别管我……救阿豪……”他勉力把嘉文拉进一些,说了几句话。然後拿出U盘放到嘉文手上,用力地合上他的手心。
“顾叔……”嘉文流下眼泪。
顾青山笑了。那是安心的,了无遗憾的笑。他冲嘉文摆手,让他们赶快走。
嘉文站起来,泪眼模糊地望著顾青山,一步一步往後退。
汽油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顾青山焦急地打著“快跑”的手势。
嘉文咬咬牙,小心地背上宋子豪,开始奔跑。
跑出一小段路,汽车爆炸了。伴随著轰然巨响,猛烈的气浪把嘉文他们掀翻在地上。
橙红的火焰腾空而起,紫灰的浓烟像云朵一般升起。
飞舞的烟尘里,有一部分就是顾青山的血rou之躯。他的生命和著焦臭的气味、灼热的温度,化成齑粉。
嘉文趴在地上,低低地呜咽,眼泪掉进泥土里。
身後传来嘈杂的人声。提醒嘉文此刻他们仍身处险境,也许马上会有人来追杀。
嘉文爬起来,重新背好宋子豪。抬手擦去眼泪,沿著小路往山下跑。
他使出了吃nai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奔跑。数次摔倒,手脚被尖利的石子划得伤痕累累。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疲累,甚至身体的所有感觉都已消失。他只有一个念头,到山下去!山下那银灰色的公路的影子就是他希望。
在踩上公路的那一瞬,他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气,嘴巴里尽是腥甜的味道。身後很安静,没人追上来。
嘉文把宋子豪放在地上,自己到路边堵车。
那些司机见他俩一个站一个躺,浑身是血,压根不停。
眼见汽车一辆接一辆地从身边驶过。嘉文急了。他冲到公路中间。见一辆货车飞快地驶来,他张开手一动不动,破烂的衣服被迎面而来的气流鼓荡著,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货车司机猛地见有个人立在路中央,脚下的刹车踩得快冒烟了,车才停下来。他吓出一身冷汗,心肝狂跳。刚想张开骂,路上那人冲到车窗前叫道:“送我们去医院!”
嘉文脸糊满血、土和烟,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乌溜溜的大眼睛泛著血丝,凶光毕露。司机还没缓过气来,又被他吓了一跳,都不知道怎麽说话了。
嘉文从打开的车窗伸手进来,用力揪住司机的衣领,把他揪到窗玻璃边压著,用袖子里藏的刀片抵住他脖子上的动脉,凶狠地问:“你送不送?”
司机的魂都吓飞了。哆哆嗦嗦地回答:“送……我送……”
然後,倒霉司机被嘉文用刀逼著把宋子豪搬上车,调转车头往最近的医院去。嘉文还用司机的手机给小飞刀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把我们送到医院,要多少钱都给你。”
司机看他一眼,跟看神经病似的。
到医院後,宋子豪被送去急救。医院让交钱,嘉文的钱包早掉了,他把自己限量版Jing工表脱下来做抵押,硬逼司机先掏钱垫上。司机是怕他抵在後背上的小刀片,才看不上那表。
手续办完後,嘉文押著司机和他一起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司机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被人劫持到医院,掏空了腰包,权当做好事吧他不计较了,还不让走,说是要还他钱。背上的小刀片抵得皮肤生疼,有这麽还钱的吗?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对著嘉文恭敬地叫少爷。
嘉文指著司机说欠了他的钱,大汉纷纷拿出钱包数钱。司机眨巴著眼接过钞票後才有些回过神来。
离开前,司机回头看了看那个凶恶的花脸少年。他正焦急地盯著手术室的门,可是脸上严肃的神情和全身泛出的冷气,就像那柄胁迫自己的小刀一样,是能无声地要人命的。司机摸摸兜里的手表,心想这小阎王的东西应该值些钱。
很快,宋子豪手下的头目全来了。医院的走廊上挤满服饰各异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