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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都玩儿了大半年了,每天回去床上躺的就是那一个人儿,也该觉着腻烦了。
陈生面儿上从来不提,可是背地里那些手段当然也一个不少,虽然对付周宪章显然是不可能,但是处理像曾良这样儿的小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儿的事儿唐可虽然说心里明白,可是也没咋直接接触过,这下心里忽然就明镜儿了。
他以前就着陈生对他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而且在圈里也算是一挺受人尊敬的人,可是他从没往深处去想过。
这下才忽然惊觉他以前看到的全是面儿上的那些东西,往深处去说,他对周围的人,包括陈生,吴泽,古清和,甚至周宪章,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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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周宪章和朋友骑马去了,之后一帮人又去会馆里打台球。
周宪章手指骨节分明白净修长,身材又好,他那样叼着烟俯下身眯着眼瞄准出杆的一套动作简直像艺术品般让人移不开眼。
一帮朋友有的是爱打台球,专门来拼的,还有的人就是来找乐呵的,玩玩台球也就是顺手。
周宪章打完一局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坐在边儿上的沙发上休息了。
这个台球厅也是专门开给K区周宪章这一阶层的人的,里面有陪坐的男孩女孩,来玩儿的时候可以随意挑几个过来,要么有的人就是带着自己的伴儿来的,现在坐在周宪章边儿上的就有一个男人是带着他最近养的小情人来的。
那男人是周宪章朋友圈里的一个人,两人也认识很多年了,算是挺熟的,那人和自家小情人亲亲热热腻歪了一会儿,一抬眼看着周宪章正一个人坐着就打了个响指叫来两个男孩,笑着说,“三少,自个儿玩儿多没意思,挑一个陪你玩儿玩儿?”
这种一起玩儿的狐朋狗友都是叫周宪章周三少的,一听就忒不正经。
周宪章吹了口烟,懒洋洋的眯着眼看跟前儿站着的两个小男孩。
他边儿上那一朋友看他这反映就说,“怎么?三少是不是还惦记着sandy?哎哟,你早说啊,我这就叫人把sandy给你送来。”说着就要打电话叫人。
周宪章嗤笑,“不用。”说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个男孩一边儿待着去。
那朋友说,“不是吧?三少,我可是听说最近你家里养了个小美人儿,美得你连sandy都不要了,怎么不领出来给大伙瞧瞧?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周宪章轻蔑地笑,这么无聊的玩笑,可正好他现在也确实挺闲,况且跟前儿的那些小男孩他也看不上眼,勾了勾手示意在后面儿站着的保镖拿过手机给唐可去个电话。
唐可这边儿,陈生才刚刚问完话把曾良给打发走,两人正坐在套间里寻思着以后该咋办,就听着唐可的手机嗡嗡震动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周宪章,唐可犹豫了一会儿,接起来,“喂。”
周宪章轻笑着说,“我派人去接你过来。”
唐可一愣,“去哪儿?”
“我在这边太无聊了,你来陪我。”
唐可沉了脸,静了片刻,说,“....好,我在半岛酒店。”
周宪章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后面儿的保镖,说,“派人去半岛把唐可接过来。”
唐可撂了电话就笑着说,“Cao,我要去履行作为一个小情人儿的义务了。”
陈生又掏出烟,点上,说,“去吧,路上小心点儿。”说着沉沉地出了口气,“就按照刚才咱们商量的那么办,我不能在你身边儿看着,你自个儿要多留个心眼儿,别让周宪章占便宜。”
唐可点头,转身说,“那陈哥我先走了。”
陈生挥手,“去吧。”
唐可一走,陈生转身就把沙发旁的茶几一脚踢翻了,茶杯顺着地毯骨碌碌滚了好远。
他憋着口气憋好长时间了。
他这么稀罕唐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给别的男人当小情人儿,自个儿一点儿办法没有。
唐可跟着司机七拐八拐地顺着走廊到了台球厅。
台球厅里挺昏暗,就各各台球桌上面儿有灯管散发着惨白的光,这屋里空气晦暗让人昏昏欲睡,唐可跟着司机往里边儿走,边儿上昏暗的空气里总有抱在亲热的男男女女,唐可路过他们身边,时不时会听到他们调笑着呻yin低声耳语的暧昧声音。
唐可眯着眼往里瞅,周宪章正叼着烟坐在沙发上和边儿上的人说话。
他跟在司机后边儿,司机站定在周宪章旁边儿低声说,“老板,唐少爷带来了。”
周宪章这才抬眼瞅唐可,说,“过来。”
唐可乖乖地走到他跟前儿,站着没动。
周宪章拍了拍自己大腿,啥也不说,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唐可深呼吸,紧了紧拳头,心一横往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周宪章大腿上。
周宪章似是挺满意,一手摸上他的腰,一手夹着烟指着边儿上他那个朋友说,“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