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直冒汗。
孙志刚从几个保镖身后走出,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他似乎就比一个月前苍老了十岁,头发花白了。可见这一个月Cao的心,比他过去十年Cao的都要多些。
孙志刚来到她们面前,直接看向张兮:“大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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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兮跟孙志刚坐到他的车里,颜巧巧和郑玲站在车门外头看着。孙志刚低着头,两只手掌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疲惫的感觉尽显。
“孙家出事了。”孙志刚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苍老。
“我知道。”张兮的声音很轻,在车里仿佛有种镇定人心神的功效。
孙志刚觉得坐在张兮的身边,周围的气似乎都顺了很多,身子往旁边一沉,膝盖就跪在车底板上,张兮见他如此,并未阻拦,只听孙志刚道:
“我,我恨自己没听您的话,孙家落得这种下场,我今儿豁出老脸不要了,请大师出手救救我们吧。”
张兮略微抬手:“你想我怎么救?”
孙志刚惊喜抬头:“大师肯出手?”
“要看怎么救。你要让我把你们家坍塌的楼给竖起来,我可没那本事。”张兮早就算到孙志刚会再来找她,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孙志刚赶忙摇手:
“不不不,我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楼塌了就塌了,今后有机会重建就是,我今天来求大师出手,不是为了钱的事儿,是我那儿子……我们孙家长房就他一个儿子,您说那楼塌就塌了,怎么谁都不砸,偏偏砸在那小子身上呢。医生说他很可能下半辈子就是植物人的状态,我都一把年纪了,钱多钱少带不进棺材,可儿子就一个啊。大师您有没有办法,救救我的儿子。”
张兮听完孙志刚的诉求,考虑片刻:
“人活在世,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一个家族的兴盛,往往是由几辈子的功德堆积而成,你孙家祖辈并无显赫之人,亦非积善之家,到你这辈突然就发达了,十之八、九,是托了那块风水宝地的福,宝地的确有时限,原本你不动那地,孙家顶多缓走下坡,可你既然动了,那就自然要受福报的反噬。”
孙志刚老泪纵横:“我只恨当初没听话,大师您看这样成不成,您让那些反噬,到我身上来,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张兮是个心软的,以前在观里的时候,大伙儿都有意避开让她接触事务,就是怕她做出些不合时宜,意气用事的事情。
现在她出来了,突然觉得,偶尔意气用事一回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遇见了她,并且找上门,便是命中有此因缘。
“去把你们公司近几年的财务报表拿出来一份,要工资支出那一部分的,加公司人员资料,人越多越好。”张兮对孙志刚吩咐。
孙志刚不解:“大师,我儿子在医院里躺着,现在要这些有什么用?”
“你们孙家往上数三辈,并没有做过什么积善积德的事情,所以还得从你这辈找,你开的是公司,提供了社会职位,让人仰仗你提供的职位养家糊口,这事从根本上来说,也能算是一种功德。不知道这份功德有多大作用,但总比没有要好。”张兮不厌其烦的对孙志刚解释。
孙志刚听得似懂非懂,下车之后就让人回公司取财务报表,配人员工资发放的资料。然后直接带着张兮往医院赶去。颜巧巧和郑玲不放心张兮,就开车在他们后面跟着。
一个小时以后,张兮陪着孙志刚一行人去到了市人民医院,孙河已经被从重症监护病房移出到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插着呼吸机,意识全无。
张兮并没有进病房,而是在走廊外找了张椅子,从她随身布袋中拿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在黄纸上画着什么。
孙志刚不敢过问,孙母从病房出来,看见神神道道的张兮,刚要发问也被孙志刚给拦住了。
张兮把黄符画好,交到孙志刚手里:“把这张镇魂符放到他枕头底下,让他妈妈拿着这张符,围着他的床,喊他名字四十九声。病房里有烟雾器,不能在房里烧,你把那些报表拿到水池边去烧了,边烧边喊名字。”
孙志刚现在只想把儿子救活过来,哪里还顾得上怀疑这法子有没有用,连连点头,拿着两张符,一张交给了妻子,一张拿着放到病房里孙河的枕头底下,交代妻子要做的事情,然后自己拿着那一叠报表往厕所去,则按照张兮的吩咐,孙志刚夫妻开始在病房里召唤他们的儿子。
一声一声的‘孙河’自医院走廊里传开。
张兮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医院护士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孙家的保镖把护士拦着不让靠近,而走廊上的焚烧味道也钻入了人们的鼻中,护士急的不行,只能回办公室里打电话给保安,让保安报警了。
在警车赶到医院之前,孙家的活动就做好了,说来也怪,一切就绪以后,孙河的手指居然动了两下,孙母高兴极了,喊了孙志刚进屋看,孙志刚赶紧让人喊了医生过来,一番检查之后,孙河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睁开了双眼,干涩的喉咙里对孙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