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倒不知小师弟现如今言辞非同以往,不过你再怎么夸为兄,这文章仍是要作的。”
“作便作,来,我给师兄露一手。”
吴予时也不多言,随手从书架内抽出,翻开其中一页,令沈歌作文章。
沈歌也不含糊,当场铺纸磨墨,墨磨好,脑海中关于本句的文章也构思好。沈歌坐在来,抓起笔挥毫而就,奋笔疾书。
吴予时自己也不偷懒,在书桌的另一角,搬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也拿同样一句写起文章来。
冉素萱中途端着一盆烧得火红的炭火过来,师兄弟二人仍在专心作文章,谁都没抬头多看一眼。
冉素萱看着他俩写文章,心中极甜。这世上最幸福之事便莫过于恩爱的丈夫一心上进,能与自己撑起这个小家。
小武与小文见沈歌在书房内写文章,也不打扰,主动在院子里哄麦儿与柳儿玩。难得他们年岁相差颇大,还能玩到一处去。
沈歌写起文章来一向文思泉涌,脑海中文章一句连一句,一齐涌到笔下来,气势极恢弘,读起来一气呵成,令人口爽耳爽。
吴予时写文章要慢一些,不过他一向沉着,写起文章来绵密如水,滴水不漏,读来往往令人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沈歌写得快一些,他写完自己的文章便去看吴予时的,看了几行方发现,他吴师兄不愧是早一届的举人,文章极沉稳老练。
沈歌看过那么多进士文章,自认也有些眼力,以他看来,他师兄这科春闱,中个进士应当没得跑了。
沈歌搁下笔好一会儿,吴予时的文章才写完,他写得要短一些,不过短小Jing悍,比沈歌这长文还要有力。
吴予时见沈歌拿自己的文章看,便走过去看他的。
看完文章后,吴予时心中颇为惊讶,他去岁才在父亲那里看过沈歌的文章,那时他的文章写得也不错,不过这份不错也就仅仅是不错,偶有灵秀之语,全文看起来却平庸了些。
现如今再看,沈歌这文章气势恢宏,虽用典不多,理论也不那么缜密,但感情极充沛,仿佛随时都能透过文章,看到写文章的这个少年那股昂扬进取的气势。
若沈歌去年的文章考举人能勉力一试,现如今的文章则可以探探进士的路了。
吴予时一连将沈歌的文章看了三遍,自问自己来写,绝对写不出这般感情充沛,气贯山河的文章,不由叹一声,真心实意地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阿弟这手文章写得着实漂亮。”
文章不够缜密可以练,但其中的灵性实在难得,许多人练上一生,也练不出那点灵性出来,更练不出那点为国为民的热血。
沈歌放下手中的文章,也叹,“我原本还对自己的文章有几分信心,看完师兄的文章,我便该考虑是否要打道回府,三年后再来了。”
沈歌这话当然是玩笑话,不过玩笑话里头自然包含着他对吴予时文章的赞叹。
吴予时将两页文章放一起,道:“我这文章固然老练些,却不及你这般富有激情。谁知明年春闱会是谁主考?说不得那位大人便喜欢你这类文章,时也命也,莫说丧气话。”
“我这是真心实意地感叹啊,师兄你这科定当没问题了。”
“现如今说这个还为时过早,还有三个月,再努力一把,说不得文章能更上一层楼。”吴师兄点点沈歌的文章,“你这文章样样都好,就是不大严谨,若是遇上一位性子稳重的考官,怕是要吃亏。”
沈歌有些苦恼道:“这问题荀哥也与我说过,我这比之前已经好得多,不过还是差了些,我仿佛天生便难以写出严谨的文章。”
沈歌前世这种理科逻辑思维就不好,不然也不会选文科,最终沦为一个学文科也学得不怎么好的学渣。
吴予时安慰他,“不打紧,还有三月,说不得会练出点效果。“
吴予时说着在书架内找了好几本册子下来,递给沈歌道:“这都是为兄多年来听夫子讲的记录,里头有不少写文章的心得,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用上。”
沈歌忙接过,“我回去就再抄一份,过几日给师兄送来。”
都是考生,沈歌估计要是拿走这些复习资料,他师兄接下来的日子温习得就很不习惯了。
吴予时倒不在意,“这些东西我早已烂熟于心,你不着急还我,便是考后再给我送来也来得及。”
沈歌自己极怕考前资料被人借走的情况,推己及人,他认为师兄必也如此,故而拿回书册没几天就将书册重抄了一遍,将原来的书册给他师兄送了回来,同时还给他师兄送了一堆沈歌自己收集到的及他荀哥帮忙收集到的资料。
天下考生云集于京,进士录三百人,纵使他师兄考不上,也有其他人要跟自己竞争,沈歌并不介意将资料给师兄一份,最好师兄能与他一起考上。
沈歌倒也不是完全不怕竞争对手,他将资料给吴予时之时特地请他师兄莫把这些资料漏出去。
吴予时已经考过一次进士,对这些事比沈歌还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