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鸽子早已带着字条飞回清凌卫营地,韶信他们接到消息,一早就等在岸边。
“老爷现下情况如何?”一见到船靠岸,韶信立即大步上前,拦住船上的船长,压低声音问道。其余人跟在韶信后头,都凝神细听。
船长有些紧张,“回大统领,属下不知。二爷正与老爷在一道。”
“快,我们去瞧瞧。胡先生与我一道去罢?”
随行的不仅有胡奈青,百里宜与手下几个大夫都在。
他们到仓里时,荀飞光面色看着并无异常,他穿着整齐,面色严肃,就在仓里坐着,打眼看过去,倒跟失忆前无甚区别。
“老爷!”韶信一拱手,俊朗的眉眼中亦带着担忧,“您情况如何,可想起什么了?”
“有一些。”荀飞光道,“我无碍,你们不必紧张。”
荀飞光想起的那点东西如同一道推开了点缝隙的门一般,虽里头的东西还看不见,但知晓门在哪里,又开了点缝隙,可以想见日后窥见全貌亦不过时间问题。
沈歌道:“都先别寒暄,大夫快来瞧瞧。胡大哥,麻烦你也帮着看看。”
胡奈青医术不错,他不是正路子,不过对于一些特殊的病十分有法子。他先过来瞧了瞧,看完舌头,把完脉后,他道:“我把脉发觉荀兄的情况确实在好转,想必他脑海中的淤血已慢慢消了下去,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得不大准,请后面这几位大夫也来瞧瞧罢。”
他身后的两名大夫谨慎地走上前了,告了一声“得罪”,便开始摸荀飞光的脑袋,看他面相,并为他把脉。
这两名大夫瞧着有经验一些,把完脉后小声讨论几句,又在荀飞光的头上,小心分开他的头发查看先前的伤处。
荀飞光非常配合,任他们动作。
仔细查验一番后,两位大夫商量一下,开了一张方子。
胡奈青拿过去瞧一眼后,知晓他们这些大夫向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说什么,只是道:“这方子太过温和,多添一味琼芝,再把这味寒灵草去掉。”
两位大夫看见方子,又讨论了一会儿,最终对胡奈青拱拱手,表示服气,“胡先生高见,就按您提出的那个方子煎药罢。”
沈歌立刻让人去抓药煎药。
荀飞光穿好刚被褪下的衣裳,抬起眼睛,淡淡说道:“脑海里的东西总在那,不必急,不过一时找不到而已。”
“话是这般说没错,不过若能早点好便早点好罢。”沈歌坐在一旁无声地叹口气,他家荀哥要是再不好起来,他便不单要伤心,还得伤肾了。
接下来的日子,百里宜等人不断从别处请来有名气的大夫。几乎每隔几日就有新大夫上门,都为荀飞光的病而来。
随着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荀飞光性子越发沉稳,渐渐向原本的他靠拢,沈歌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荀飞光,心里也高兴,不过高兴之余,心中还有一点失落。
他家荀哥重新恢复三十多岁的性子,他恐怕以后再也见不着那个催马打猎的鲜活少年。
荀飞光知晓他所想后不由哑然失笑,“你若喜欢我那模样,我多带你去打打猎便是,这有何要紧?”
沈歌想了想,认真道:“我倒不是更喜欢你那模样什么的,事实上,无论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不过我依旧想见到那个与现今不一样的你。”
“荀哥,你现年不过三十二,先前那模样太严肃。”
“嗯?”荀飞光将沈歌拉自个腿上,在他耳旁低声问:“嫌荀哥老?”
沈歌听到耳旁的气音,下意识地去摸身侧,就怕再弄下去,他腰子不保。
荀飞光眼里滑过一丝笑意,手指在沈歌腰侧轻轻一滑,低声笑道:“我不记得事这段日子来,你我倒尝试了不少东西。”
“一招鲜,吃遍天!要那么多新的东西作甚?”沈歌下意识地反驳,驳完方发现他荀哥说了什么,他又惊又喜道:“荀哥,你全想起来了么?!”
“想起了大半。”荀飞光环住沈歌,“这些日子辛苦你。”
“你我之间说这些作甚。”沈歌笑笑,顿了一会又低声道:“你记起来了就好,我总怕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我一人忙里忙外,最后训出的清凌卫不合你心意。”
“你训出的什么都合我心意。”荀飞光道,“我不记得这段日子里,你做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得多。我以前从不知晓你擅长管这些,是我疏忽。”
沈歌有些羞,轻咳一声道:“你莫说,若不是我被赶鸭子上架管了这么些时日,我也不知晓我原来还能管管人。”
“你一直都能管人,只不过你以前管的都是百姓,现如今却管着一伙军户,想来日后你若做将军,也不会做得差到哪里去。”
沈歌忙摆手,“将军便莫说,我既不识兵法,又不会武艺,行军布阵等我一点都不会,若我真去做将军,定会笑掉人大牙。“
荀飞光本身身体极好,想起大半后,他顺理成章地渐渐将过去十多年经历串联起来,尽管还是有些事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