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那张肃冷的脸,别说是他, 便是皇兄也每每躲着走。
尤其那年国宴,有人意图行刺, 被王叔祖当庭击杀,鲜血正好溅到了皇子席位, 当时魏曙不过六岁,留下了深深的Yin影。
更不用提他后来造反是被王叔祖亲自砍的头,死前被割掉脖子留下的痛苦太清晰, 以至于他每每看到王叔祖都觉得脖子一痛。
上一世他还能避开, 这一世却避无可避,父皇如今只有他一子,王叔祖几乎日日进宫,他根本无法避开。
“出宫去了?”肃王瞧了一眼魏曙的穿着道。
“是。”魏曙老实回道,“在街上转了一趟。”
所幸经过这几年的锻炼, 他也已经习惯了。
包括王叔祖和父皇的关系。
是的,王叔祖和父皇。
魏曙最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重生,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父皇若是宠幸男宠圈养男伎他倒不稀奇,他们大魏皇室历来都有这样的做法,昔年曾祖神宗就男女不忌,祖父英宗和父皇的太傅也被传过流言,虽说后来澄清是其他皇子陷害,但是真是假谁知。
叫他震惊的,王叔祖和父皇可是亲叔侄!
他是知道历史上其它各朝也有过不少违lun之事,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在本朝,而且离他这样近。
他恍恍惚惚了好几日,才终于接受了这个爆炸消息,然后愕然发觉,似乎从夏姑姑到母后到梁平安到邵先生,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魏曙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些,或者说在未来这种事其实很正常?
直到后来他才自己慢慢回过味来,从父皇的暗示中听出了不对,似乎王叔祖并不是曾祖的亲子。
这样一来就对了,前世王叔祖的那些古怪行为似乎也能对的上了。
上辈子王叔祖到他死都没有成亲,不仅如此,身边甚至连一个侍妾或者男宠都没有,传言说王叔祖在战场上受了伤,身体有恙,所以才不娶妻。
不过王叔祖的功绩在那里,又是为了保护大魏受的伤,没有人敢嘲讽他什么,只是大家心里难免会嘀咕几句,甚至还会有人私下暗讽。
魏曙曾怀疑过王叔祖此举是为了降低父皇对他的忌惮,毕竟一个无后的亲王,就算功绩再大也无用,但王叔祖数十年都未成亲,到教他信了他确实有恙。
而现在,他恍然明白,什么有恙什么降低忌惮全都是假的,王叔祖从上一世就对父皇有意,所以才不愿成亲!
明白过来的魏曙又恍恍惚惚了好几日,回过神来想到他和陈哥儿,再看王叔祖,莫名多了几分亲近,没想到王叔祖原来也是性情中人,竟为了父皇能做到那般,并且上辈子没有一个人知晓他对父皇的心意,恐怕父皇本人也不知道。
这份能一直压抑隐匿在心底的情感,实在叫人敬佩,毕竟以他们的身份,以上辈子的情形,绝无可能走到一起。
只不过这份亲近在看到王叔祖脸的时候立刻化为了恭敬,没办法,上辈子留下的Yin影太大,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一如此时,他恭恭敬敬竖耳听训。
肃王问:“你出宫可有告知你父皇?”
魏曙低下头去:“出宫走得急,未曾告知,正要进去请罪。”
他是被刺激到一时冲动出了宫,明明跟前世一样的情景一样的事,诚哥儿说的做的却跟前世完全不同,一次两次,积累到这一次,他终于压不住爆发了。
肃王皱了下眉:“且随我一道进去。”
“是。”魏曙见他没有训斥,松了口气。
进了殿内,发现邵先生和元先生也在,夏婵出游后,便是邵先生和元先生接替了她来教导他现代知识,直到他五岁,在外人看来他到了进学的年纪,进了资善堂拜了太傅,实际上他早就跟着穿越者们学习了。
“……最新的海船初试成功,可以投入使用,先遣部队已经派了出去,不过海上天气莫测,虽说从刘愿那里兑换了航线的记载,但时空不同,还是需要探索……”
邵岩和元佩正坐在下首跟元清帝汇报着最新的消息,见夏恭领着两人进来,停住了话音。
元清帝看了眼面前的折子,朝两人摆摆手:“行了,今日先到这里,朕会看折子,有事明日上朝再说。”
“是。”邵岩和元佩起身,识趣的退下了。
魏曙规规矩矩行礼:“见过父皇。”
元清帝先朝肃王招招手,让他上前来,这才看向魏曙,神色淡淡:“出宫去了?”
魏曙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人,很干脆的承认:“是,儿臣出去散了散心。”
“因为诚哥儿的事?”元清帝让出旁边的位子给皇叔。
魏曙头几回看到两人并肩而坐的时候还会惊讶,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回道:“是。”
几年过去,他已经能够完全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