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左右百姓们见了,纷纷停下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叙甲倒是一点不介意,森笑一记,一撩石青色袍,蹲下身居高临下睨着地上的半睁着眼,一副有气无力病弱相的甘芳儿,“你想装病?看来这一路上太顺遂,你还不知我的手段!”
“我……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累又饿。纵然是在上断头台,也是要吃饱的吧,你说是不是叙甲?”说着甘芳儿闭了眼睛装死。
叙甲气笑,竟答应下来,一手直接拎着甘芳儿往最近的酒楼走去,另一手放了马匹。酒楼的小二出来,拴了叙甲的马,而另外一匹白马也颇通人性地凑上来。小二见它没有马缰也没有鞍子的。本想请示,但见那石青袍服的客官面色狰狞,当下只得寻了个长绳,先套到马脑袋上,一同拴到后院去。
被提溜着扔到长凳上,甘芳儿抽了好几道气,才抚着自己被摔疼的腰处颤微微地坐稳。
小二跑过来要点餐。
甘芳儿往酒楼内瞧了眼,见到门口吊着的一坨腊rou。叙甲十分警觉,目光立即追过来,甘芳儿忙笑道,“之前在忘水镇时,我见着玉旒侯亲自做了具人rou干儿,好像是你派去的那刺客吧?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送到你主人赵凝庭手上啦?”
“玉旒侯已死,你以为我会生气?”叙甲冷笑一记,轻蔑地瞟了甘芳儿一眼。
当即甘芳儿欢喜一笑,“那我点份腊rou,你不会生气吧?”
叙甲蹙眉,没说话。
甘芳儿当场便叫了份腊rou,听小二说还有rou夹馍,于是也点了一份,见叙甲没吱声,她趁机又点了个西芹炒木耳。
拿了那rou夹馍来,甘芳儿只用衣裙擦了擦手,便吃了一口。味道比她当初给魏缜做的热狗强太多。
其实魏缜也是个傻的,明明那窝头夹rou的热狗根本是难吃的,可那时候他却全部都吃了,还津津有味。
此际想起来,甘芳儿只感到心头酸涩,手中的rou夹馍竟有些吃不下去。
叙甲见她红着眼睛,便笑问,“又想起你的魏侯爷了?呵呵,可惜你们死不能同xue,不过算你有福气,倒是能陪我死。”
拾起筷子,甘芳儿夹了个西芹木耳,嘴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只感到味道有些淡,盐放少了,也没有回味无穷的味道,寡淡粗制。与魏缜做的那份西芹炒木耳差得远了。
“唉。”
甘芳儿轻叹一声,从来不动烟火的魏缜,竟亲自下厨为她炒菜。如果那个时候,她能意识到魏缜的心意就好了。原来魏缜是喜欢她的,时至今日甘芳儿也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哪点能得魏缜的喜爱?相反,与女主冯怀霜相比,首先她甘芳儿长得就没人家漂亮。如果硬要比的话,她倒是比冯怀霜个头高,但她没冯怀霜有料啊!
“这是你要的腊rou,吃吧!”
叙甲笑眯眯的,自己尝了块腊rou后,还没嚼碎就吐了出来。之后将整盘腊rou推到甘芳儿面前,利落道,“都吃完!”
腊rou透明发亮,色泽鲜艳,切片后隐隐透出一股香醇味道,不用吃,只嗅一嗅也是回味无穷的。甘芳儿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齿间嚼动。顿时一股不同于芳香鲜美味道的气息透齿而来。
叙甲笑意更深,一双眼睛闪动着Yin险的毫光,“怎么不吃了,这是你点的,都吃完罢!若是不吃的话,我便要用强了。”
那腊rou闻着味道是极好的,但是嚼烂之后,一股腐坏的恶臭气息透过牙齿涌入喉间,恶心得她直想吐。
闭着眼睛,把剩下的腊rou硬塞进嘴里,甘芳儿只感到胃口内汹涌翻chao,止不住地作呕。
她忍不住站起来,朝店门口奔去,俯下身“哇”地声所吃下去的食物便尽数呕出来。这种腐臭气息,令甘芳儿忍不住想到魏府别院,魏缜制作人rou干儿的地方,味道与这腊rou内一模一样!
她吐住,嘴角却扬起会心的笑。旋即仰脖望着门口上吊着的那块腊内,冷不丁地又再度跟着呕出来。
叙甲似乎料定她逃不掉,便遥遥盯着,也不跟出来。
直到吐罢,甘芳儿捂着肚子直起身,低头再看,自己竟吐出一些黑色的物质,散发出来的臭气,比这腊rou的味道还要浓重。
她站在那块吊着的腊rou下面,悄悄抬眼朝着四下热闹的大街扫一眼,最后落在东北角的一处,尔后飞快收回视线,心下自有算计,便撤身退回来。
回到叙甲身边,甘芳儿低着头轻声问,“我还能再点个菜吗,都吐了……”
只是叙甲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轻轻一笑,“方才不是吃过了么,走吧!”
搁下一锭银子,叙甲扯着甘芳儿不容置疑离开。
两人取回了马,在人群中朝正西走,“你没有来过这归云城的魏府,现在咱们便去看看。”
甘芳儿不语,只点点头。
归云城的魏府比忘水镇上的那座府邸还要大而阔,只是经久未居,看起来有些旧,魏缜也不着人翻新,这里显得极为破败,但依然每天有人打扫。门前的落叶尘土,早被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