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明白,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吗,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呢?
还有小莱的话,她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还是说她只是怕承担责任?
说实话,我活的真的很累,甚至有种撑不住了的感觉。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被养在我nainai身边。我爸妈出去打工,只有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
后来渐渐的,他们连过年都不回来了,我等啊等啊,村子里别的孩子父母都回来了,他们给自己的孩子带来了新衣服,好吃的零食,还有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玩具。
但我都是没有的。
后来,我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了。
我爸打电话回来,说他跟我妈离婚了。我妈也打电话回来,她是问我的情况的,但是我nainai一听见是她的电话,立刻破口大骂,什么sao逼啊贱货啊的。
我有印象,当时我nainai骂我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使劲地哭,但是到最后,我都没能跟我妈说上一句话,后来我还挨了我nainai的打。
从此我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期望了,唯一有的,是恐惧。
后来我到了初中,后面的高中不用强制上学了,我nainai就立刻不让我上学了,她说浪费钱,还说我岁数到了,可以嫁人了。
嫁人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我很小的时候,我nainai就曾经想着把我卖给村东头住的那个老头子。他都七十多了,虽然身体还很健康。
那个时候我爸妈还没离婚,但他们都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我嘴馋,站在别人家门口看人家吃东西,然后我就被那个老头子叫过去。
他拿出来好多好多的零食给我吃,我当时高兴坏了。
可是后来……后来……那些事情我不敢回忆,我怕我会吐出来。还小的我是不明白那个老头子的想法的,但是nainai明白,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子的儿子不愿意给钱,恐怕我早就被卖过去了。
可能会有人奇怪为什么我爸妈都在,但是我nainai却敢那么对我。很简单,在我们那村子里面,女孩子都是赔钱货,一出生就被溺死的都一大把,幸运的活下来的养大了,当然要嫁出去收点彩礼补贴家里。
至于嫁的是什么人,当然是家长说了算。
说来可笑,就算是书记家的傻儿子,都有大把的人要嫁过去,不幸的是,书记家看上了我。
如果没有顾姨的电话,可能现在我就要搬到书记家去住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如果那几盆花真的活不了,如果我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还是要回去,我nainai会打我一顿然后让我嫁给书记家的傻儿子。
这就是我的一生了。
咔嚓……我听见开门的声音,黑暗中,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悦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没一会,我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夫人让你过去一趟。”这是个我不太熟的佣人,她大概也是知道我的事情,这个时候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
我哦了一声,从床上起来,再去把灯给打开。
那个佣人还在门口等着:“你可快一点啊,回头夫人要是生气了,我可不帮你兜着。”
我没理她,摸索着走出去。
她斜着眼看我:“你想去哪?”
我本来有点生气的,但是却又没什么力气,所以只说:“你放心,我知道夫人的房间在哪。”
她撇了撇嘴,把路让开。
我来到卫生间,开了水,仔仔细细地把脸给洗干净,然后才慢慢往陈悦的房间走。每一步,我都像是踩在我自己身上。
然而我逃避不了,我甚至连走的慢一点的权利都没有。
终于到了陈悦房门前面,我反而不紧张了,就是有点伤心。抬手敲了敲门,等听见陈悦的声音,我才推门进去。
陈悦正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年轻的佣人,在给她擦身体ru。
听见声音,陈悦也不睁眼,就开口道:“今天下午严叡跟你说什么了?”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到严叡。
不过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想了一下,我老老实实地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陈悦听了,微微转过脸来扫了我一眼,说:“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连忙点头。
陈悦收回目光,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厉害,能让严叡怜香惜玉。你知道吗,他上一个怜香惜玉的对象,是咱们市教育局局长的女儿。”
我有点懵,捋顺了陈悦的话,才明白陈悦是误会了。严叡下午大概是同情心吧,绝对不可能是怜香惜玉啊,下午我那张脸,估计没有哪个男生能怜香惜玉,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连忙解释:“他肯定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才愿意送我的。”
陈悦嗤笑了一声:“我的面子?你懂什么,在他面前,很少有人能有这个面子。”她说着,又瞥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道深思,“你还挺像她的……怪不得。”
我疑惑地问道:“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