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好多,等我长大再喝。”
顾宇轩淡然道:“留了好多?”
“我们搬这里的第一年春天,就发现半山腰有几株桃花树,开的十分茂盛艳丽,我也不知道安哥会酿酒,所以很惊讶。”顾墨轩不知何时从树上下来,一面走来,一面说道:“反正每年都会酿,但总要留两坛,那是安哥要给人家儿子以后娶媳妇的酒。”说着笑了起来。
顾镇和顾宇轩听了,也笑了。
小宝儿见大人笑,懵懵懂懂的跟着傻笑。
众人一见他这般可爱,更加笑个不停。
一时间花香丝丝悠长、笑声绵绵不绝,好一幅景色暖人心。
顾镇四处看了看,不见林安歌的身影,不禁想起昨晚抱着小宝儿去敲门的情景儿,怎么不知屋内的春色,这他都理解,让他不悦的是,林安歌太…轻视他们了,从见了面就没说过一句好听热情的话,顾墨轩解释了,说林安歌腼腆胆怯,这也就罢了,可是第二天总得早些起来吧,别说早饭了,哪怕泡壶茶,也算你有这份心,待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正巧吴贵来了,“东家,公子说饭菜已摆好。”
顾墨轩便请了他们过去,又是满满的桌子的饭菜。
顾镇满意了,暗暗庆幸,还好刚才要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只是小宝儿一见林安歌,那之前乖巧的模样就不见了,跟个小霸王似吵着闹着说要迟到了,林安歌哄了一会儿,小宝儿还是不依,非要现在就走,连顾镇都劝说他因受伤今儿不用上学了,孩子呢,大人越劝越哄,他就越发的闹腾,左也不是右也不成,把林安歌为难的焦头烂额。
林安歌脾气过于温柔,又加上小时候没得到过关爱,所以从来没有给孩子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其它。
小宝儿更是不怕林安歌,可劲儿的耍赖任性。
顾墨轩终于烦了,筷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放下,原本的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一下子变成了小猫崽,坐在林安歌怀里乖乖的吃饭。
顾宇轩不禁笑了,打趣儿道:“看来这是咱们的家风啊。”
顾墨轩道:“都是安哥惯的,越发的不像话。”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吃着早饭,期间顾镇说等小宝儿的伤好些了再回金陵城,顾墨轩原也是这么打算,如今顾镇先开了口,便笑着应之,又满是骄傲说带他们去看看这几年挣得家业,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不平道:“怎么父亲只顾着小宝儿脸上的伤呢,我身上也有伤,父亲怎么不问问我?”
这不说还好,一说又招来顾镇的严厉责骂。
顾宇轩和顾墨轩早已习惯了,可把林安歌和小宝儿着实虐了一把。
林安歌不敢吭声,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顾墨轩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
可小宝儿不怕,稚嫩的小脸出现严肃的表情,认真的道:“爷爷不要说我爹爹了,我会很伤心。”
顾墨轩怕顾镇失了面子,从而厌恶小宝儿,便忙训斥孩子,道:“越发的没规矩了,爷爷说话的时候,是你能随意插嘴的吗?”
谁知顾镇一抬手制止,并笑着对小宝儿道:“真是个好孩子。”
这时,顾家兄弟彻底傻眼了,这心似乎已经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停了一下,顾镇突然间感慨万千道:“你们祖父责骂我的时候,你们兄弟三人也没有一个敢替我说话的。”
这对难兄难弟彻底无语,就他们祖父的气势,给他们一百个胆儿也没人敢吭一声啊,再者,顾家家规也不允许小辈儿说话,怎么他们反而落了埋怨,谁知又听顾镇说了一句,“可见我们小宝儿是个有胆量的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顾宇轩看看天,“…”
顾墨轩瞧瞧地,“…”
只是顾老爷子口中必成大器的孩子,在吃完饭之后,便开始哼哼唧唧的缠着阿爹不放,又开始撒娇起来。
林安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继续收拾碗筷,柔声道:“怎么了?”
小宝儿趴在林安歌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又无Jing打采道:“阿爹,疼,可疼了。”说着用小手指了一下眼角。
林安歌也疼,疼在心尖上,柔声说了一些话哄孩子开心。
顾墨轩却突然问道:“上学吗?”
小宝儿不吭声。
顾墨轩没好气的又道:“要上学的话,就拿上书包,现在就走。”
小宝儿躲在林安歌的颈窝处,偷偷的露出眼睛看顾墨轩。
这时林安歌推着顾墨轩往外走,“行了,你们去逛吧,别在说小宝儿。”
再说顾镇,其实并不十分想去,但儿子的一片孝心,他又不好辜负,走两步回一次头,再和小宝儿说两句话,这才好不容易的上了车,掀开帘子,依依不舍看着渐渐远去的小宝儿,回头叹了口气,不知从哪里看出来的总结了一句,道:“你们三个兄弟都比不上小宝儿有出息。”
顾家兄弟二人不禁一个扶额,一个翻了白眼。
“您是没见他淘气的时候,也是Jing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