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在这里?”
老妇人艰难地转了一下眼珠,似是在分辨李心一是谁,良久才道:“他呀,出去了。”
黑帽衙役忙问:“阿婆可知,他去哪里了吗?”
这个问题有些难,老妇人想了很久,眼珠也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转了两轮,才回道:“就是出去了,不在家呀。”
黑帽衙役觉得这个老妇人怕是脑子糊涂了,但是县太爷在身后看着,只得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他去哪了?我好去把他叫回来。”
老妇人这回眼珠不转了,直勾勾地看着黑帽衙役,仿佛在嘲笑他才是脑子糊涂了。黑帽衙役又退后了一步。这次,他和他的小伙伴终于站在同一个战线上了。
老妇人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在家呀”、“不在家呀”,然后转过身,走进屋里,把门关上了。
黑帽衙役看着门框上又一个“黑手印”,这一次竟不敢上前了。他迟疑地回头看一眼县太爷,只见县太爷甩了一下袖子,于是他就乖乖回到队伍里去了。
村里人听说县太爷来了,有的放下手里的锄头,有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都跟在里长身后,朝李昕伊家走去。
里长客气地将县太爷请到自己家去喝茶,找李昕伊的事就交给了村里人。
于是田埂上,水洼边、溪滩下,此起彼伏的都是呼唤“李心一”的声音。
李昕伊这下,是彻底出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卡卡。以下是小剧场。
李昕伊接到吴肃送的牧童骑牛彩泥塑时,其实并不开心,他等了半个多月,吴肃也没回信。(气成河豚)
吴肃很诧异,他买了两个呢,送给李昕伊的牧童是男娃,他自己留了个女娃的。
李昕伊:我根本爬不上牛背,你不(重音)知道啊?还是你在影射什么?你嫌我矮?
吴肃:(疯狂撇清,否认三连)不,不是,心一,你这样刚刚好。不不,你怎样我都喜欢。(求生欲很强了)
李昕伊:(不那么气了)你自己还留了个女(重音)娃,到底什么居心?
吴肃:别气了啊,你气着,我要心疼,太不划算了,你不喜欢,我换个送你。
李昕伊:换个?那这个你想(重音)送谁?
吴肃:我,我自己留着。
李昕伊:那么多年,你拢共就送了这一样东西,你还想自己(重音)留着?(很好,更气了)
吴肃:(小声辩解)不,不还送了驱蚊药膏吗?(声音越说越低,非常没有底气)
李昕伊:嗯(重音)?
吴肃:我,我把自己赔给你吧。(满脸通红)
李昕伊:也不是不行。(勉为其难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满意,偷偷笑出了声。)
第7章 昕伊远行
却说吴参敲门时,李昕伊正在画曼珠沙华,大团大团艳丽的红色,仿佛绽放就耗光了所有的艳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来。
吴参看了一眼就没再继续看,他反手掩上门,也不上前,只低声而快速地说道:“知县过来了,是来找你的,我跟他只在前后脚,你什么个打算?”
李昕伊愣住了,知县跟他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找他能有什么事?
不对,还是有关系的,那二十四花卉!
吴参说:“知县昨日去过卫老先生家,还把我师傅叫过去了,估计跟那画有关系。这事是我有愧在先,你想怎么做,给个说法。”
李昕伊脑子转得飞快,手上也不闲着,飞快地收拾东西。
嘴上说道:“我不过一乡间小民,还未及冠,如何面对得了这些大人物,我得先躲躲。”
吴参因为他老爹跟李昕伊的关系,以及李昕伊才华的缘故,并不敢得罪狠了他,只得道:“别收拾了,我家有个地窖,知道的人不多,你上那去躲着。”
李昕伊也不收拾了,快步走向厨房,李母正在刮锅灰,刮得浑身都是黑,她却毫不在意,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锅灰可是个好东西。
“阿娘,出了点事,不过不严重。”李昕伊朝李母说道,“我先去吴公公家躲一躲,到时候有人来寻我,你只说我出去了便可。他们走了,我便回来。”
村外面传来锣鼓的喧响,知县已经到了,李昕伊不再耽搁,当下就跟吴参一起出去了。
李母常年寡居,心性非一般妇人可比。她知晓自家的儿子,整日只晓得窝在家里作画,哪有本事惹出什么麻烦。便也不怎么忧虑,只继续刮她的锅灰,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且说村里村外都在呼唤李昕伊的名字,但是找了半天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知县面色有些不大好看,里长只得陪笑道:“那孩子年纪小,心性不定,想必是去哪个山渠里耍去了,这才不好找。”
知县冷哼:“年纪小,这派头倒是不小。”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有人找到了李昕伊去哪里的消息。
知县满肚子茶水,正喝得不耐时,听闻李昕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