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猫崽子的彪悍母猫。
至少“看家护院的好手”——大黄狗就一点都不敢小觑它。
说起战斗力,其实这一猫一狗,说不定势均力敌。虽然在李母的干预下,它们还没有正式地打过一场。
李母非常有眼色地把它们的食盆分得非常开,一只靠东墙,另一只在西墙,差一点就要穿墙了。它们的窝就分得更开了,这只狸花猫现在睡在橱柜顶上,与大黄狗的窝呈斜对角。
这母猫是在一个雨夜里躲进李母家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两个月下来,那雨水的“寒度”就不一般了。狸花猫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但这次它刚生产了一窝小猫。小猫身上还是粉色的,眼睛都没睁开,狸花猫不得已,衔着它们,躲进了李母家,随后就在李母家定居了下来。
可以说,正是这些小萌物们,让李母度过了开头最是难过的一段日子,也让她少流了不少眼泪。
吴肃走近李昕伊家时,大黄狗先发现的这个“意图不轨”的陌生男人。门口这条路来来往往的乡人中,并没有吴肃这号人,黄狗开始一级警戒了。
当吴肃越走越近的时候,黄狗瞬间开启了最高警戒,只要吴肃再走两米,今天他的腿就要留下黄狗的牙印和口水印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吴肃也是在乡间长大的,非常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他就站在安全距离外喊李昕伊的名字。
“心一!心一!”吴肃喊道,心想李昕伊会不会又惊又喜地走出来。
黄狗有些遗憾不能第一个在吴肃腿上留下牙印和口水印,于是只能口头警告一番了。
李母听到了黄狗的叫声,黄狗不常叫,于是她走了出来。
“阿婆。”吴肃道,“我来找心一,他在家吗?”
李母显然很喜欢这个才高八斗的少年俊杰,连忙招呼人家进来喝杯水。
“心一他出去啦。”李母说,“这两天都没回来。”
她从橱柜里取出一个陶罐来,不顾吴肃满嘴的“阿婆不用啦”、“阿婆太麻烦了”、“我坐一下就走”,去厨房将温在炉子里上的水壶提出来,给吴肃泡了一杯茶。
“这茶还是和心一一起去山上采的,雨前的茶,很好喝的。”李母说道。
吴肃端着碗,小心地问道:“阿婆可知,心一他去了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
李母叹息道:“正是不知道,所以才忧心啊。”
吴肃更糊涂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心一为何要出去?”
李母于是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吴肃所能理解的范畴,他不敢相信,连忙问道:“我跟着卫老先生也有段时日了,卫老先生德高望重、备受尊敬,至于县太爷,他是卫老先生的门生,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心一会不会是有所误解?”
李母不爱听这话,语气也冷下来了,说:“那日那县太爷走时,留下了四个满脸横rou的衙役守在这门口。”李母说着指了指门外,“正是这些光明磊落之人,才将我儿害得有家不能回的。”
至于卫老先生,李母没见过,但是“一丘之貉”的印象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没再理会吴肃,自己端着食盆喂鸡去了。
留下吴肃自己端着碗发了好一会儿的愣,他将碗放在桌上,向李母道别。李母没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去。
吴肃回到家时,吴肃的父亲还未回来。
说到吴家人,就有一个不得不说的事。那就是他们都有一个神奇的技能。只要技能开启,那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相应的,不想做的事就没有成的。
比如吴肃的曾祖父,他的神奇技能是“卖茶”。
景宁多山多水,半山腰上常有水汽弥漫。酸性的土壤不太适合别的作物生长,却特别适合茶。从采茶、制茶、卖茶,每一个环节,都有人早早地占据了市场。要从中分一杯羹尚且困难,但是吴肃的曾祖父硬是从中开辟出一条新路来,将茶路延伸至两广的海商。
吴肃曾祖父这一脉终于有了发迹的可能。
再比如吴肃的三叔,他的神奇技能是“算术”。
是的,他从小就喜欢看别人打算盘,小眼睛能看着别人的双手在算盘上飞快地上下而眨都不眨一下。但是据说吴肃的曾祖父特别喜欢这个聪明机灵的孩子,去世前还挂念着吴肃的三叔能不能考上功名,吴家祖坟能不能冒一回青烟。
在吴肃的祖父打断了两根戒尺以后,吴肃的三叔终于考上了秀才。鉴于此时吴肃的三叔已经加冠,马上就要娶妻的份上,新买来的戒尺终于没了用武之地,吴肃的三叔终于可以痛快地打算盘了。
其实也与吴肃的出生有关。吴肃刚满一周岁,就有着非同一般的表现。
吴肃只有一位姑姑,作为唯一的女孩,很受吴家上下的宠爱。家里人对她特爱看话本这一事,也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宽容来。
以至于这位姑姑在吴肃的抓周礼上,放了两本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