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停在他身上,好半晌,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看向岑年,似乎想说点什么,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找点什么借口。
岑年仰头,静静地看着他。不像是高兴,也并不像难过。
傅燃看向岑年,表情空白了一瞬。他似乎一瞬间忘记了方才想好的说辞,只是定定地看向岑年,似乎被什么东西蛊惑了。这时,岑年笑了笑,开口问:
“前辈生气了?为什么?因为——我要属于别人了?”
傅燃的手瞬间攥紧了。
他看向岑年的带着笑意的唇,眯起眼,低声笃定道:“你故意的。”
傅燃的眼神渐渐闪烁起来,原本努力掩饰住的情绪在他的眼底酝酿聚集,嫉妒、沉溺、独占欲,还有——情欲。
落日的余晖在完全熄灭前,最后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红光线。
那道光线把傅燃眼底的一切情绪尽数照亮,炽烈的、绝望的、抵死纠缠的爱意。
“前辈……”
岑年迷惑地喃喃道。下一秒,他睁大眼睛。
因为傅燃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不由分说地、强硬地掰过他的肩,侧过头——
就在傅燃吻上他的前一秒,岑年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
岑年猛然一惊。
傅燃收回手,而岑年则说了声‘抱歉’,他抖着手接通了电话,走到窗边。
他刚刚竟然,完全无意识地被傅燃带入了那种情景。
好像这里真的是高中教室,好像他生来就是关寄年,好像他真的被傅燃爱着——
那种感觉过于真实。
岑年咳了咳,回过神,仔细听着话筒对面的声音。那边人不知说了什么,岑年皱了皱眉,眼底温软,像一汪浅褐色的水,他低声说:
“宝贝,你一个人在那里?
“现在?”岑年眼神游移着看了傅燃一眼,说,“行吧,我一会儿来,等着啊。”
——‘宝贝’?
傅燃刚端起咖啡,闻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这咖啡有点苦。
傅燃沉默了半晌,说:“岑年,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
“没有,没有,”岑年连忙摇头,“剧本里的确是这么写的。比起这个……”
他叹了口气,半是羞愧半是羡慕地道:“前辈,是我目光短浅,你根本就没有在瓶颈期。”
岑年这么一个多小时,有大半个小时都在演,但此时他却完全是真心实意的:“您真的太厉害了,把顾悉的感情揣摩的这么到位。”
在原作的故事里,这个情节中,正是顾悉和关寄年情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将挑明未挑明,暧昧到危险,一触即发。
而顾悉的感情也在一次次试探、一次次自我怀疑和一次次的挣扎中,走向了一条歧路。与它名字的风格不同,它并不是一个清新单纯的校园爱情故事,相反,它更加注重那些在爱情中那些略显扭曲却无处不在的坏死细胞与组织。
刚刚傅燃明明没有过多的肢体语言,但他眼中的嫉妒、独占欲、疯狂的情欲,把一个顾悉刻画的淋漓尽致。
他看着岑年时,简直像是……真的把眼前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
岑年扪心自问,演戏十年,要他没有任何凭借物品、没有任何共情引导,直接入戏到这个程度,他做不到。
而这个时候的傅燃,又不可能是因为爱他、因为共情,才有如此真实的表演。
那么只能归结于演技Jing湛了。
“没有。”傅燃摇了摇头。他此时又变回了那个成熟稳重的前辈,抿了口咖啡,说:“你约了人?先把行李放在我这里,到时候来拿吧。”
岑年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傅燃温和地调侃道,“怕我私吞了你的家当?”
“不是。”岑年连忙摆手,显得有点尴尬,“就是……我之后可能不太方便来拿行李。”
接了那个小家伙,少不得要陪她玩大半个晚上,把她送回家之后再回来,都不知几点了。
他当时看房的时候,是照着离傅燃近的房子挑的,刚好碰到傅燃邻居出国卖房,也算是凑巧。但这也意味着,他住的地方离他原本常去的地方比较远,来回一趟耗时不短。
傅燃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笑着问:
“岑先生,你和你爱人是多久没见面,浓情蜜意到这个地步?”
连个行李都没空拿。
傅燃喝了口咖啡,想了想,又伸手加了勺糖。他今天发现,太苦的咖啡并不好喝。
岑年知道他误会了,他刚想要解释,但那句话在嘴边徘徊一圈,岑年忽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不如将错就错。
于是,岑年赧然地笑了笑,欲盖弥彰道:“真不是,也就两个多星期吧。”
傅燃淡淡地笑了笑,说:“可以理解。”
这时,刚好物业修门锁的人来了,在门口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