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语句都没有变化。
也可能是傅燃正在‘扮演自己’。
不过,这在实际上是可行的吗?况且,假设傅燃刚刚得知岑年是重生而来,他能够在那么短时间内调整好状态、进入角色吗?
不,不对。
别人可能做不到,但以傅燃的演技与反应能力,是做得到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扮演的?从他结束演奏、回到餐桌旁的第一秒开始?
或者他根本没有在扮演,是真的一无所知。
或者……
岑年大脑有点混乱了。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岑年又不着痕迹地抛了几个陷阱,傅燃一一从容地应下,自然而真实。
以至后来,岑年都开始怀疑,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傅燃把他送到了酒店房间门口。
“岑年。”
岑年转过身,把房卡放进了卡槽里。身后,傅燃突然喊住了他。
“怎么了?”
岑年转过头,突然被人碰了碰额头。
傅燃用手背来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担忧地看向岑年,问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发烧了?”
房门还没打开,岑年被傅燃抵在门前,空间不算宽敞
傅燃靠的有点太近了。
他微微俯了身,关切地注视着岑年。一手还放在他额头上,看上去就像是——
“呀!”
“嘘,别坏了人家的好事儿。”
是同组两个女配角的声音。
岑年“……”
好事儿?
岑年磨了磨牙。
两个女演员走远了。而傅燃仍温柔而担忧地注视着他,低声说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不要一个人忍着。今天晚上,怎么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
“岑年,你……”
“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岑年眯了眯眼睛。
走廊的灯光并不亮,月色从傅燃身后的窗子里透来,照着岑年的眸子透亮而澄澈。
岑年望了傅燃半晌,笑了
“前辈,我没有发烧。”
傅燃眉头动了动,问
“是吗?”
“嗯。”
下一秒,岑年把傅燃放在他额上的手拉下来,同时,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带,让傅燃低下头。
然后,岑年踮起脚,用自己额头去碰了碰傅燃的额头。
他的鼻尖小巧圆润,蜻蜓点水般擦过傅燃的唇畔和鼻梁。在额头相抵时,岑年一直睁着眼睛,把傅燃眸中那一刹那没来得及遮掩的讶异、欲望、危险尽数收进眼底。
岑年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
傅燃呼吸一顿。
他沉默地注视着岑年,眼神有些危险。
而岑年似乎一无所觉。他踮着脚,在傅燃耳边用气声说
“前辈,你看,我真没有发烧。”
在傅燃反应过来之前,岑年拉开门,留下一句敷衍性的‘晚安’,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门在傅燃面前关上。
傅燃“……”
他垂下眼睑,沉默了半晌。
月色温柔而安静地在他脚边逗留。
傅燃的指尖在自己唇上无意识地触了触。
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时,他哑然一笑,放下了手。
像是被什么小动物蹭了蹭,又像是被小狸花猫漫不经心地、恶作剧般地舔了一口。
傅燃一边转身进了电梯,一边想。
还好,岑年没有选择在刚刚试探他。
不然,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岑年把自己扔进床里,闷不吭声了好一会儿。
他有点沮丧。
也许是第一步就走错了,他后面越想要稳住局势、扳回一城,反倒越是方寸大乱,步步踏错。
“唉。”
过了半个小时,岑年在被窝里拱了拱,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过平板电脑。
他缩在被窝里,像是小时候瞒着大人偷偷做坏事一样,整个被窝里只有平板电脑的一点点光。岑年打开应用商城,随意下载了一个匿名聊天软件,在一堆莫名其妙的注册手续后,从一堆陌生的头像里选择了一个顺眼的。
——对方的头像是一把手工小提琴,显然还是个半成品,但莫名其妙就吸引了岑年。
“你好[微笑]。”
岑年主动说。
与很多同龄人不同,他不常与别人在网上聊天,最多是和魏衍扯两句。上辈子,微博也不是他自己在经营,多半是交给团队和经纪人。
对方好半晌才回了一句
“你好。”
嗯……
岑年摸了摸下巴。
这不冷不热的回答,反而给了他一种安全感。他很不喜欢一上来就